一名醉汉幽幽道:
“蓝将军已经知道事情经过,我们喝酒误了事,按军令当斩。
可在应天城中不好见血,我们几个自愿绑在这,等到明早就应该冻死在府门口,也相当于是谢罪了。”
江廷玉皱了皱眉,这几个醉汉喝完酒行为确实做的过分了些,但也罪不至死。
他蓝玉作为将领,不出面解释也就罢了,让这几个小的出来挡刀算什么本事。
“蓝玉真不管你们?”
另一名醉汉叹了口气:
“军令如山,我们只顾遵守即可,哪能奢求更多。小哥,今日在玉松楼冲撞了你们,我在这给你磕头道歉了。”
他说完就奋力坐起身子,磕了几个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王和硕听到后,面露难色,他心也是慈善的,原本想的是对这几人加以皮肉之苦就罢,如果要取及性命,就有些过了。
他忧郁看向江廷玉。
江廷玉想了想,钻出马车,伸了个懒腰站直身,纳足气,大声喊道:
“来人纳,取鞭来!”
陆兴韬变戏法似,把马车赶马的鞭子递给了江廷玉。
江廷玉注意蓝府门后有一双眼睛正贼溜溜盯着这边看,心里冷笑了一声,这蓝玉倒是有趣,明明醒着却不见人,心思有点重啊。
他便接过鞭子,二话没说,狠狠打在那几名醉汉身。
这几名醉汉咬牙,硬是一句话也不吭声。
江廷玉低声道:
“不喊出来,小命就真丢了!”
几名醉汉听后稍微犹豫了一番,最终嗷嗷大叫起来。
谁会愿意死呢。
江廷玉一边打,一边故意大声道:
“欺凌弱小,这一鞭子打的是你们狂恣不训!”
“目无法度,这一鞭子打的是你们怙恶不悛!”
“无君无父,这一鞭子打的是你们不知孝道!”
蓝府门背后那只眼睛看了一会便消失了。
他逃也似的奔向蓝玉书房。
蓝玉正在拿一方细绢反复擦拭宝剑,这柄剑横在眼前,光鉴可照人,寒光之下,展露无限锐意。
“蓝将军,那江廷玉正在拿鞭子鞭笞兄弟们的屁股,这,这哪里是打兄弟们,完全是打您的脸啊!”
蓝玉‘哦’了一声,道:
“你说,江廷玉的鞭子在打本王的脸?”
这名报信的跟蓝玉时间很短,对于他的性子是全然不了解,便愤愤道:
“可不是,江廷玉太嚣张了,将军,让小的替您出去出口气吧!”
唰!
蓝玉舞了个剑花,用剑头勾起报信人的下巴,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
“记住了,在蓝府,闭嘴永远比说话活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