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0章 好孩子是成不了事的,混蛋可以(2 / 2)重燃回首已三生首页

没有业绩,等于这辈子上升无望。

或者说一个中平的考核,将拉开他们之间的人生差距。

是科,还是处,二者也是吏和官的区别。

这是一道鸿沟,而八年的时光,有的人可以迈过去,有的人却只能望而兴叹。

都无需什么家庭的帮助。

张挽澜很有自知之明,和那些外交官世家比起来,自己的背景注定了要从底层打拼。

像漂亮国、腐国等五大流氓国的使馆,轮不上他。

但像巴铁、坦黑叔这样的国家,应该是他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囊中之物的。

就算再不济,恒河国、枫叶国、小日子、高丽他也能接受。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在底层打拼,他的起跑线都如此之低。

话筒那边辅导员声音里的惋惜,他不是听不出来。

都不用怎么打听,企鹅群里的同学聊天就可以得到消息。

取代他的,是班上那几个很懂人情世故的同学。

同学之间彼此打听着学习的小语种,也彼此祝福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很多人都在羡慕他的走向,挪威的森林、冰川、雪山、极光,让他们打趣以后休假一定要班长大人接待。

他在群里笑着说一定一定,到时候好吃好喝好招待。

但熄灭屏幕,张挽澜却很想把手里的手机摔个稀烂。

离开驻地外出休假,那是三等秘书才有的权利。

不巧,那是处级。

聊天记录里的字里行间,让张挽澜觉得人生处处都是讽刺。

作为1系的风云人物,年级里公认的最强者,在人情世故的面前失败了。

还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失败。

因为,为国奉献,你怎么能谈个人前途呢?

到哪儿不是做贡献?

到哪儿不是祖国需要?

他,憋屈而又绝望。

这个时候,他的生父,哦,不……

是父亲。

颜义山出手了。

面对颜义山的主动开口,傲气的张挽澜并没有答应下来。

在他看来,作为卡商这种灰色地带游走的颜义山,能量再大,也无法影响到学校的决定。

但他也没有拒绝。

他既希望颜义山被人赶出来被人唾骂一句‘有钱了不起?’被正义打脸,却又隐隐的期盼着颜义山能够成功。

张挽澜心情很矛盾的跟着颜义山四处拜访着,很是恍忽。

让他更恍忽的是,在颜义山向学校捐赠一大笔现金作为贫困学生奖学金后,副校长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让他专攻韩语。

虽然不如英语、德语、法语、俄语。

但六方会谈,在那个年代也是很重要的。

在这个过程中,张挽澜如愿以偿的看见了‘金钱不是万能的’,全程颜义山都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像条小狗一样的可笑。

但他高兴不起来。

因为,那是他的父亲。

虽然不耻颜义山的做法,但他很清楚,站在他面前的那个背影,有多么的桀骜不驯。

而此刻弯曲的膝盖和弓着的嵴梁,是如山的父爱。

副校长遗憾的表示,没有早点结识到颜义山这样的慈善人士。

一米八出头的颜义山弯着腰方便这位不足一米六的副校长,将手拍在自己的背上,嘴里谦卑的说着是他觉悟的晚。

一旁看着的张挽澜,眼睛有点涩,办公室里的风沙有些大。

但他知道,他不能揉眼。

自己那廉价的自尊心,只会让父亲为他做的一切大打折扣。

暗自死命的掐住大腿,嘴里说着漂亮话的张挽澜,得到了副校长的赏识,“你小子,终于懂事了,还不晚。”

……

“为啥有些人能够成事,有些人一辈子一事无成?”颜义山说在耳边的话,将张挽澜的思绪拉了回来。

面对他的疑问,刚刚颜义山的一番言论他其实并没有听清。

道理,其实他都懂。

但是此时颜义山提出来的这个问题,让张挽澜来了兴趣。

对此,他也很是疑惑。

开始初步接触到社会的他,特别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开始了在内心深处长时间的反复拷问。

思索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如,眼前这个。

以前,他认为是能力。

现在,他认为是时运。

马有千里之程,无人不能自往;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

“文章盖世,孔子困于陈蔡;武略超群,太公垂钓于渭水。

满腹经纶,白发不第;才疏学浅,少年登科。

蛟龙未遇,潜身于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

地不得时,草木不长;

水不得时,风浪不止;

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

望着正在背诵《时运赋的稚嫩脸庞,颜义山乐了。

昨晚郭德纲的相声没白听。

不过,还不够。

这只是普通人的自我安慰。

不是他颜义山未来接班人该有的觉悟。

天不得时,那就捅破这天,地不得时,那就搅碎这地!

但是,颜义山也很清楚,从小缺少父爱的张挽澜,性格是不完整的。

没有父亲站在身后的孩子,为人处世都少了三分底气。

还好,还不晚。

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磨练出来的。

正如他自己一般。

所谓的杀伐果断,无非是对世界与人心的洞察与失望。

“我见过大量白手起家的老板,发现那些能够成事的人,身上都有这三个特质:一颗混蛋的心、一个会吹的嘴和一张善变的脸。”

张挽澜很认真的听着,虽然他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颜义山是个卡商。

不是那种街头巷尾倒卖手机号卡、电话号卡、银行卡的小打小闹的卡商。

开始逐渐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后,一张神秘的面纱在张挽澜的眼前揭开了。

网络传销、p2p、民间担保小贷、不良电讯号、网络赌博等等一切灰色的地带,都可以朔源到卡商身上,甚至逐渐起底的暗网,背后也有卡商的影子。

而他的父亲,站在整个产业链的最顶端。

或者说,藏在冰山一角的深海里。

明晰了卡商的操作思路后,张挽澜甚至觉得,‘卡商’这个词语可能都无法形容颜义山。

黑产金融?

不是搞这行的张挽澜也不想搞懂,这和他没关系。

虽然认了父亲,但是他也明确的向颜义山表示,他的一切与他这个儿子无关。

但这并不影响张挽澜认真的向父亲求教着人生的疑惑,“爸,你说的这三个特质,我觉得一些成功人士的身上并没有。”

颜义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觉得在你学校里那个副校长,和以后拿着以我名字命名的奖学金的那些学生,怎么看我?

你觉得他们对我的看法会一致吗?”

那些学生会怎么看,张挽澜不知道。

但是联想到当时副校长的嘴脸,张挽澜赞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副校长确实有混蛋的心、会吹的嘴和善变的脸。

“先说第一个,一颗混蛋的心。

说句毁你三观的话,其实,家长眼中的好孩子成不了事,因为好孩子太脆弱,遇到点事,不是怂,就是没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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