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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此处什么都是极好,但就是人员颇为杂乱,此时人人感恩还好。而待时间一长,若无调理,想来必会生乱。”
是夜!
当李乘舟回到住所,便见到等待已久的怪老头,胡长中。
李乘舟觉着这老头有意思。
想先初,别人逢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就他收拾的整整齐齐,活像个后世广场上大家都随意打扮,却一个人梳着大背头顶着跳着广场舞大妈屁股的陈年老嫖客。
然后当自己许诺吃饭当兵养全家时,大家欢欣鼓舞吹嘘他是大善人,只有他无端的滚过来说几句话屁话后便掉头离去。
可稍后!
转眼又跟着一文弱书生与妇人后头屁颠屁颠的说他也是个什么落难的老举人,算账写字什么的啥都会。
就求一个全家半饱就成。
李乘舟很满足,
原以为干活只管吃就行了。
没想到还有只要半饱的,这要是搁后世多好,
早该建个血肉工厂了。
言归正传。
此时难得有貌似有识之士,李乘舟看着胡长中认真施礼道:“先生说的没错,民团之纷乱皆在于人员混杂。但小子时间能耐有限,原以为恩施粥水便可以让人感恩戴德,却还是低估了人性。如此,流贼即来危难之际,如何壮大己身,先生可愿教我?”
李乘舟毫不遮掩,胡长中微微一滞,心中骂道:“果然是狼子野心,不然你一个机兵将不好好练民兵,跑来学刘备?”
“将军谦虚了,此事倒也不难!”胡长中敲了敲茶碗,问了问苦涩的味道,恍若隔世。
“将军此处应是三千五百人上下,除却军兵又青壮大致九百,粮草四千五百余石,若不再接纳流民百姓,按如今吃法,青壮日吃两顿,其余吃一顿,尚可食三月。”
“而我观察将军旗下百姓已有安顿,又从中选出何种户籍人口,各行其事,虽终究有些杂乱,所以若停止接纳流民百姓,不消一月,便自会调理清顺。。”
“先生大才,不到一日便将我这里瞧出个七七八八。但还请先生算下,若继续无限制安抚流民百姓,可能坚持几日呢?”
“啊,这!却不晓得李将军这个无限制指的是?”
“崇信县内,所有流民与本地百姓。也就是最少官府登记的六万人。”
“嘶!”犹如梦中空头白话,李乘舟张口就来。胡长中皱着眉头,心中彻底了然,再不做他想道:“那便需要将手中力量散发出去,不然民团将仿若一个裸露在烈日下暴晒的豚肚,迟早会爆裂开来。”
“知我者,胡先生也!”李乘舟骤然起身,拉成胡长中的老手道:“而若此事成,为了大明社稷,事后胡老便是我之萧何呀!!”
李乘舟这话很是矛盾,但胡长中却并未自作聪明而指出。
只是他将攥在袖口的拳头紧握,暗暗发誓道:“老夫聊发少年狂,看大乱在即,就由这不一样的民团开始,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的社稷之才,谁才是这天下的奸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