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体会被这户主人家食物，在这个贫困的农村里，想吃一餐肉食，是多么的不易，是一年到头，才能吃到那么一回。

老黄牛缓缓睡着，它似乎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命运，睡得那么安详。

在睡梦中，它化作了人形，这一世又一世的经历中，它都会在死亡前的那一天，恢复前世的记忆，想起这一生所经历的苦难，这么多年过来，已经麻木。

“该走了。”

万青玄心中如此想着，他知道这一世的牛生，大限将至，又将步入下一个轮回，继续过着相似的一生。

就在他静静等候死亡的时候，他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光芒，那光芒中，出现了一个渐渐清晰的身影。

“青玄！”

“我一定是在做梦！”

万青玄看到来人，激动与失落的心情同时涌上心头，来人，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可是，这只是个梦罢了。

“这是梦，也不是梦，至少我是真实，我来见你了，青玄，对不起，这么多年来，让你替我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

苏暖走了过去，带着愧疚与温柔，曾经的她，面对万青玄是冰冷与疏离。

万青玄抬起手来，试图触碰面前的苏暖，但是他停了下来，又将手给放下，不敢逾越，他的印象中，对方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存在。

“前辈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他避开了苏暖的道歉。

“很好，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人生，我所得到的幸福，是世上最美好的礼物。”苏暖真诚的感谢，这对她而言，是一份沉重的礼物。

“那就好，虽然这是个梦，但是能再次看到前辈，我也心满意足，受再多的苦难，也是甜。”

万青玄笑了笑。

“我这次过来，是来改变这一切，是助你脱离现在的命运，我这一生所得到的幸福，本就不是我该得之物，它本属于你，我要将它归还给你，那才是你该有的人生，而不是一世世的做牛做马。”

苏暖绽放出轻松的笑容，这一刻，是她救活女儿之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不！我不要你归还，我是出自自愿，我我只想你过得好，我就满足，你不必担心我，也不必自责，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我便开心！”

万青玄情绪起伏，神情中带着些着急。

苏暖将双手捧着万青玄的脸，试图让其冷静下来，她道：“我已经满足了，再多的幸福，也已经不再重要，我得到了太多，我不能贪心，现在，换我来给你一个美好的人生，你不该落得如此地步，是我欠你的，我心甘情愿。”

“如有来世，你一定要忘了我，不要再遇到我，这样，你才不会再被我所扰，你才能够更幸福。”

万青玄将苏暖的手握住，他的眼中有泪：“那你怎么办，你会失去所有，会回到原本的人生，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曾失去了什么，我不愿意看着你每日沉浸在伤心难过与仇恨的生活中，我用自己生生世世的命运为代价，只为换你一世的幸福，我做了这么多，并不是想看着你，再回到从前，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青玄，你何必执着，如果当初你没有遇上我，你可以继承一宗之主位，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以你的天赋，你会成为飞升修士，你会踏上无上大道，也是，你没有到达到那个境界，还不明白，而我，已经看透了人世种种，我已经放下了。”

苏暖轻轻抱住了万青玄，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答应我，你一定要过得很好，寻找你属于你自己的道，莫要再想我，不要再带着关于我的一切记忆，就让过往随风而逝，如此便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你这样，我会难过！”万青玄也将苏暖身体紧紧的抱住，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青玄，你知道吗？我已经变了，我变化了很多，我做了许多事情，得到了许多，可是我也渐渐的迷失了自己，我曾一度沉浸在复仇的路上，如今我已经醒来，我来找你，只为了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我不该负了你，若是我当初能明白你的心意，放下对爱情的恐惧，或许我已经得到幸福。”

“一切的一切，皆是我的过失，不该由你来承担这份过错，你的下一世，将会忘记我的存在，如果有一世，我们还有缘再续，我愿不再负你。”苏暖终于将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