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来眉头微皱,稍一探查,也有些吃惊,这十八人个个都是当世超一流高手,也就是明劲大成的劲力者。
这方世界超一流高手几乎屈指可数,但少林寺就藏有十八人,真可谓是底蕴深厚。
当然,超一流对李西来来说就是个笑话,他甚至都不用使出墨缺对敌,不过面前这十八人颇是怪异,身上气息看似泾渭分明,却隐有融为一体的趋势,当是藕断丝连,让人不得不怀疑没表面那么简单。
“各位高僧。”僵持片刻,李西来忍不住开口,但没人回应,仿佛十八尊铜塑,只是摆在这里让人随意观赏。
“莫名其妙。”李西来摇摇头,借步便走,十八铜人眼闭闭随他离开,并无异动,看来他们真的是睡着了。
当开门之时,李西来心中明了,那方丈必然知道了他的目的,才会让十八铜人来此,不过为何没有阻拦,莫非是知道他墨缺在手,十八铜人在他面前,不过是十八泥人,故以胸怀自知之明?
李西来不知道答案,反正已经暴露,那他也就无所谓,大刺刺的穿梭少林寺各殿,一步步越发接近那藏经阁。
方丈禅房,那方丈正在打坐念经,他握住念珠的手微有些颤栗,似乎在紧张什么事。
一位铜人进得内里,轻声道:“方丈,他走了。”
方丈睁开眼眸,颤栗的手平稳下来,倏地一叹:“难渡难渡。”
那铜人道:“方丈,那藏经阁是我少林寺重地,由一个外人?”
方丈摇头道:“哪里来的重地?传出来的罢了,随他去吧。”
李西来顺顺利利进了藏经阁,没有遇见任何阻拦,让他心中揣测,莫非这藏经阁都是些寻常经书,并没有什么内功,所以那方丈才毫不介意他进来,李西来骂道:“要真是没有武功秘籍,老子一把火烧了!”
还好没有让李西来失望,他一入昏暗的阁内,随手一摸,就是本拈花指,果真是武功秘籍,李西来信心大涨,拿起那指法瞧了两眼,李西来失望放下。“太垃圾了,希望那易筋经有点深度。”
翻了一阵,李西来满装着失望,这里确实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但所谓的绝技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他只需一拳,所有的绝技都难敌拳风,且因为时日太久,很多的绝技都已经缺失,更加不堪。
“易筋经在哪呢?”李西来有些烦躁,有些忍不住想让那方丈找出来。
这藏经阁经书何止上万,要他一本一本找出易筋经,没个十天八天你的功夫基本不可能,偏偏李西来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不得其解,李西来回身,欲要去寻方丈,他将手中抓着的一本金刚经随手一甩,便大步走向门外。
“居士,经书需要爱惜。”背后忽然响起苍老但随和的声音。
李西来微惊,他刚刚可没发现藏经阁里还有外人,登时回头,只见一慈眉善目的老僧。“高僧,小子有礼。”
老僧连连摆手,将金刚经放上架子,“不敢,普通僧众,怎称高僧?”
李西来目光一凝,这老僧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身后,虽然现在金则不显,李西来五感敏锐程度下降许多,但终是绿珠洗礼,李西来自问是张守玄出现在身后,他也必然有所感觉,但这老僧自称普通僧众?李西来可不信。
李西来问道:“高僧可曾觉?”
老僧面上微愕:“远也。”说罢微微一笑,枯干的手指掠过侧架一众经书,抽出一本。“居士要寻易筋经?”
李西来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连道:“是的,不知道高僧可知道那经书在哪里?”
老僧笑道:“居士这可就问对人了,老僧一辈子都在这藏经阁,每一本书都如同老僧的分身,这易筋经,就是其中一个。”老僧手上动作停住,从架子中抽出一本封皮残破的经书。
李西来心中一跳,那老僧已上前,将经书递给他。“居士可细看,若能悟出佛理,只望居士别烧藏经阁。”
李西来干笑一声,他方才自言自语想必已经被这老僧听到。“哪里,只是小子一时胡说罢了。”便接过经书。
眼中所见,俱是些歪歪曲曲的文字,传说中的梵文?李西来大感头疼,他可看不懂这个玩意。
老僧贴心道:“居士可是看不懂?”李西来连道:“还请高僧能够指点一二。”
老僧犯难道:“佛门经书,若不通佛理,纵然知道文字的意思,也体会不出其中的内涵,看了也是无用。”
李西来坦荡道:“不瞒高僧,小子也只是为了上面的武功,至于佛理,想破头也是不会明白的。”
那老僧却笑道:“既然如此,老衲就为居士说上一二。”面容和蔼,但李西来不知为何,看得心中发寒。
老僧一字一句为李西来解读,其中更夹杂细微却无孔不入的佛理,李西来听得两者,浑然不觉,点头不已。
天色微明,公鸡报晓,李西来明白这一高深内功,心力多有消耗,面上颇多劳累之色,但身为解释者的老僧,本该耗费更多的心力,可看他一不困乏,二无疲倦,依旧和昨夜一般。“能懂多少,就看居士的造化了。”
临出门时,老僧相送,李西来余光扫视,却见那藏经阁极左处,有两个鼓起的土包,心中猛然失色。“高僧可是一直在藏经阁扫地?”
那老僧点点头,感叹道:“扫了好多年,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西来只感错愕至极,连躬身一礼,那老僧含笑受之,眼见李西来一点点消失,直到无影无踪,便目光一转,看向那两个小鼓包,眼中多少有些感伤神色,“痴儿,痴儿。”摇头复又拿起扫把,慢悠悠扫地。
……
话说李西来离开少室山,复又北上,次日来到山西境内,途中脑中不停思考易经筋之奥妙,确实和那七十二绝技有着天差地别,以李西来天纵之资,也花了一日功夫方才吃透,不过要说练却颇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