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渝不安的动了动,感觉有什么在他的脖子上动,盛渝不耐的翻了个身。
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盛渝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一下子就清醒了。
面前是一个穿着书生袍的小孩,小孩的双手还掐着他的脖子。
对面的小孩也被吓到了,目光呆滞然后嘿嘿一笑:“媳妇,你醒啦!”
盛渝两眼一闭,又躺倒在床上,昨天看了一本小说,今天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真是神奇。
然后他就被疼醒了,他翻起来转头一看。
一个破破烂烂的被子,有一个硬邦邦的枕头,盛渝不敢相信,轻轻戳了一下,是真的!
盛渝又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墙壁是泥土做的,还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纸还破了,地上也没有干净的瓷砖,而是凹凸不平的泥巴。
盛渝惊呆了,他那么大,那么软的床呢,他的大房子呢,这里是哪里!
盛渝绝望了,他好像没有做梦,旁边的小书生看盛渝的动作,早就躲到角落里了。
盛渝注意到他,他现在要搞清楚自己在哪里。
小书生躲在墙角,紧紧的扒着唯一的桌子,桌子还缺了一只腿。
盛渝过去的时候,小书生全身发抖,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流,白皙的小脸可怜极了。
盛渝抬手想帮他擦擦,小书生抖得不行,声音哑哑的,哭喊这说:“媳妇,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盛渝惊呆了,他什么都没干啊,但是小书生哭得停不下来,盛渝只能双手背在背后,轻轻哄着小书生。
好不容易小书生不哭了,盛渝要emo了,他刚才问了小书生的名字,沈子疏,又不死心问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叫盛渝。
原因无他,他昨天熬夜看了一本小说,主角就叫沈子疏,而引起他注意的就是,男主的炮灰前妻和他一个名字。
这炮灰是男主的童养媳,男主家对他很好,但是炮灰狼心狗肺,把男主推下山崖,变成傻子,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小姑子卖了,把婆母活活气死。
然后,带着钱和情夫私奔了,当然炮灰的下场也十分凄惨,被千刀万剐折磨死了。
盛渝不死心的看了抽抽搭搭的小书生,“三加二减五等于几?”
小书生眼泪迷茫,眼里带着泪花,不明所以的望着盛渝。
盛渝一拍脑袋,这是古代人啊,他那里知道什么数学题,于是他换了个问题,“四书五经是那些?”
小书生呆滞了一秒,又看着盛渝凶巴巴的样子,忍住了哭声,低声回答:“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盛渝又问道:“那你多大?”
“十岁!”
小书生低着头,头发又一点翘翘的,看起来乖得不行。
盛渝放心了,逻辑清晰,说话清楚,稳了!看来男主还没傻,所以他也没有千刀万剐大礼包。小书生看媳妇突然笑了,又害怕了,媳妇老是打他,开心也打,不开心也打。
盛渝抬手,小书生准备好挨打了,可是盛渝把他拉了起来抱了一下,感慨道:“男主大大,你还没有傻,真是太好了,大腿让我抱抱啊!我以后一定为你,鞍前马后,当牛做马!”
小书生嘴巴成o型,这是怎么了,媳妇今天不打他还抱他,然后小书生拔腿就跑了。
刘兰芳在房里躺着,沈父的葬礼结束他就病倒了,沈二丫捧着小碗劝母亲喝,刘兰芳心里欣慰,但是却没有力气。
沈父走了以后,家里为了给沈父治病,欠了不少钱。
本来她娘家又穷,没有收多少礼钱,办酒席的钱都没赚回来,加上沈子疏还要吃药,这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灶房也就剩一个锅了,其他碗筷也被他二叔拿走了。
刘兰芳本来就是一个妇人,丈夫死了,他的天都塌了,加上沈子疏也没有了指望。她也觉得人生无望了。
院子里传来吵闹声,然后就听到沈二丫和沈子疏在嚎哭。
盛渝硬着头皮去看,他现在是个冒牌货,实在是不想和人接触。但是外面的吵闹声太大了。
沈二丫紧紧抱着一口锅,没错就是一口锅,外面的锅灰都抹脸上来,沈子疏坐在地上哭,还不停的说听不懂的话。
还有两人盛渝不认识,一个年轻的男子和一个老头,盛渝冷冷看了一眼,问沈子疏:“怎么回事?”
沈子疏哼哼唧唧就知道哭,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还有那个小女孩一脸倔强,还一边瞪着自己。
那个年轻男子一看到盛渝就开怀大笑,他本来还觉得这两兄妹一点麻烦的,现在盛渝出来了,他会解决好一切的。
沈二叔眉头一皱,又想到要拿东西,瞬间变脸,“侄媳妇,我们家锅坏了,来你家借锅。”
盛渝瞬间知道是什么关系了,笑眯眯的看着文里俩炮灰,然后答道:“不行。”
他现在可是要抱住男主大大的大腿,这些炮灰可别来扒拉他。
沈二叔父子准备拿着东西回家,盛二丫也抢不过两个大人,凶巴巴的看向盛渝。
盛渝扶额:“你们耳朵瞎了吗?我说不行。”
要知道他们家可就剩这一口锅了,连煎药的药罐都没了。
在原文中就是这口锅没了,造成了强烈的姑嫂矛盾,也就是原身把小姑子卖了的导火索。他现在可不能这么做,他才不要千刀万剐,他要好好活着。
沈二丫抬头,都忘记哭了,露出不敢相信的样子。
“二丫,把锅抱回去,咱家的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沈二丫还一脸呆滞,倒是沈子疏听懂了,咚咚咚的跳着去拿锅了,他可认识锅,是可以煮糊糊的,锅没了他可不就没有糊糊吃了。
沈二叔当即就是一吼,“你个傻子,是想挨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