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歌一怔,连忙应了一声。
越夫人没注意这细小差别,又说明道:“我让之歌来咱们府上暂住些时日,正好可以陪陪我与雅瑶。”
越雅瑶是越修的妹妹。不过许之歌并没有见过她,这是越夫人回京后才出的孩子。
越修沉默地静听着。
越夫人知道越修素来不喜女子亲近,府中突然多住一位娇客,应该会引来他的不喜。怕越修厌了许之歌,所以越夫人又慌忙补了一句:“不会耽误很长时间,你之歌妹妹是来嫁人的。”
越修眸中似起波澜,无端重复了一句:“嫁人?”
越夫人满面笑容,促狭地看了一眼许之歌。知晓越修并不关心旁人琐事,所以越夫人简短回应了一声:“对。”
谁知越修竟是追问,幽幽道:“已经定下了?”
越夫人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越修会起兴趣,又解释了一句:“没有定下,只是相看。”
话虽如此,但若不是男女双方有意结亲,又怎么会费心相看?所以这是明摆着好事将近了。
越修嗓音淡淡:“不急,慢慢挑选。”
越夫人点点头,略喝了一口茶后,她蹙眉抱怨着:“这茶还是咱们许氏镇种的好,别的地方都差那么点味。”
这茶是许氏镇的招牌,有不少人宁愿跋山涉水都要去品尝呢。
许之歌抿唇浅笑:“我来的时候拿了很多,一会儿便给夫人送来。”
越夫人又惊又喜,对许之歌更是喜爱了。
两人闲聊一阵,越夫人忍不住关心起许之歌这些年来的过往。许之歌生长在江南许氏镇,温言软语,很是悦耳舒服。当她娓娓道来之时,仿佛能抚平糟乱的心绪。
见越修似乎坐在一旁凝神听着,越夫人还有些稀奇。若是往日,越修应该早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不过想着越修毕竟是在许氏镇长大,好奇许氏镇也正常,越夫人就又打消了疑惑。
等散场时,越夫人还拉着许之歌不让走,问衣妈妈道:“给之歌收拾了哪个院子?”
衣妈妈打起了精神,很是用心道:“有玲珑院和瑶香院。玲珑院呢,离府中各院都近一些。瑶香院雅静小巧,不过出行也不便了点。”
许之歌心尖一跳,那玲珑院岂不是离越修的院子也近了?这样一想,哪怕瑶香院地处偏僻,许之歌也立即就定下它了。
可不等许之歌退避,越修似是轻描淡写道:“玲珑院,离母亲的院近一些。”
闻言,衣妈妈有些愣了。这玲珑院离夫人的院落是近,但离越修的院子其实才是最近呢。
其实衣妈妈本来想的也就是玲珑院,这院子的环境设施都比瑶香院好。只是记起公子和之歌姑娘不对付,怕两人不愿,所以才把瑶香院也说了出来。
许之歌神情愕然,连忙想着推拒的借口,她对身旁这人可是避之不及。
但是越夫人已然笑着抚掌:“这院子不错,之歌你可以常来看我。”
许之歌一顿,知自己是客,不欲多添麻烦。见越夫人表情期许,她收起不愿,遂也应了。
衣妈妈见三位主子达成一致,从善如流道:“请姑娘移步。”
衣妈妈一面领着许之歌走向玲珑院,一面细致介绍着途径的各处景物建筑。
见有一处院落离玲珑院似乎最近,许之歌不由指了指它:“那处是?”
衣妈妈顺口答道:“是公子的院落。”
许之歌立时感觉指尖被烫到似的,讪讪收回了手。
她不敢再打探四周,直接匆匆进了屋。还未来得及打量居处,就见一下仆捧着各色珠宝,成色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见许之歌哑然,下仆笑道:“奴才叫长文。我们公子说了,感激姑娘送给夫人茶叶,这是给您的回礼。”
回、礼……
许之歌的笑意有些僵硬。可她茶还没送过去,这回礼怎么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