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氏大族中表面看以苏相马首是瞻,实际不少苏氏族人都不满苏相以年老却还霸权不放。
一旦这事归罪到苏相身上,苏氏族人必定会立刻闹起窝里斗,想办法让苏相放权。
而最让苏婕妤担忧的还不是这个,在族中同辈间不少人都不满苏饶做下任族长,一旦苏相被卸权,苏饶又撑不起场面,族长之位异主算轻,只怕苏氏大族别闹得分崩离析的好。
再看眼下安邑公主又闹绝食又闹逃婚,苏婕妤如何能不焦虑起来。
就在阿娥哀叹苏婕妤若前途不保,她也将前路迷离时,一道少妇曼妙的身子映入眼帘。
“定安候夫人!”阿娥惊呼,她急忙上前行礼,脸上笑开了花,说道:“您可算来了,快去看看婕妤吧。”
“看你这样子,看来阿莹也跟着闹脾气了。”妇人嘴角含笑,柳叶眼微弯,只看一眼就叫人如沐春风。
“好了。你去看着安邑公主吧,我去看看莹儿。”妇人说罢便往殿中走去。
阿娥见妇人进了殿中这才直起身,舒了口气,原本愁云惨雾的样子也淡了些许。
只因这人是定安侯夫人,葛谦良的嫡长女,苏譢伯的外甥女,苏婕妤的表姐。
殿内定安侯夫人悄声走着,绕过青铜树水银池,往殿西角走去。
苏婕妤原本哀愁的不住叹气,听到动静看去就见定安侯夫人笑盈盈的看着她。
“表姐!!”苏婕妤欢呼着起身,立即就跑上去抱住对方。
定安候夫人不过比苏婕妤大两岁,但皆是府中嫡长女,自幼就被严苛对待着,自打认识后二人便像找到知己一般惺惺相惜。
这才让苏婕妤十分信赖这位表姐。
定安候夫人拍了拍苏婕妤的背,声音带着哭腔,道:“你也是不容易啊。王宫之中本就艰苦,如今又生了这档子事。”
“还是表姐理解我,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啊。”
“妹妹先莫急,来,坐下说。”定安候夫人扶着苏婕妤靠窗而坐。
窗外鸟儿叽喳,虫儿轻叫,一派和谐之音,却无法舒缓苏婕妤内心的烦躁。
“其实你也不用太急了,你看你父兄都在为你奔波,安邑公主和亲更是族中大事,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添乱。”
“表姐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对吗!”苏婕妤紧了紧定安候夫人的手,喃喃道:“那个叔何姑姑是父亲打洵水请来的,是他亲自安排的啊!现在出了事,我到哪里都找不到这个姑姑了,鸣湖轩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说不是她带安邑夜逃的,还能是谁啊!”
定安候夫人没想到苏婕妤慌乱直接把所有话像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反应过来后,她才急忙道:“好了好了,郑王的意思是权当没有夜逃一事。就算有人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要顶着违抗王命的大罪,对簿公堂吗!?”
苏婕妤如被点醒一般恍然,半晌后欣喜的大笑了起来。
定安侯夫人也笑着附和,说道:“再说现在阿衡回来了,就算有人对表兄不满,那对阿衡谁敢说半个不好?”
苏婕妤急忙点头,说道:“是呀是呀。阿衡是个精明的,多亏他提醒我才没有轻易对岑涟坦白,还是要潜移默化改变那丫头的心思好。”
“是呀。也要好生试探一番。毕竟姚姬不是个简单的人儿,咱可不能轻信了她的女儿。”
“对对对。说来那晚指不定岑涟就是故意住到鸣湖轩的!”
定安候夫人附和着安慰苏婕妤的思绪,可就在这时门外宦官高呼。
“王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