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当跟随公子,自然是要以公子的意愿为先,公子有错时,我们自当劝诫,但此等想法,公子并无错,而是难得。”
“刘先生,世上大才多是士人,他们如何愿意和商人、农人一道为公子效力?”
“为何不愿,若是对子民存有偏见之心,这样的大才,与我何用?”对此,小生有不同的见解。
“而且,我现在有夫子们,也不需要大才啊。”
李子师听到此言后,顿了一下,想到吴国已经出生的嫡公子,说道:“是我想差了,公子恕罪。”
“子师不必如此,如果有人轻看子师,澈也不会喜欢他。”
看着公子澈,院子里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本该教公子澈服从嫡公子的,毕竟回到吴国后,他需要依附嫡公子,辅佐嫡公子成为吴侯。
可现在,所有人都没给公子灌输这样的思想,在公子澈身边,他们能见到吴国的未来。
“慈母,王先生送来这些羊羔,我们可给了银钱?”
“给了,那人收的爽快。”
“那就好,虽然他为我效力,但我不能这样占他的便宜。”
“公子心善,我把这些小羊羔送到后面去,等它们长大后,也不知道要放在何处呢。”
“多了就放廖使臣的庄子里,再送他两只小羊羔,还有舅父和表兄地方也送一头去。”小生说道。
慈母笑着点点头,然后带着自家公子去换衣裳,等下便到用膳的时候了。
夹起盘子里的白肉,小生觉得这肉不似以往吃的羊肉,吃了一口,少了些腥臊,有一点点酸。
“这是什么肉?”
“是马肉,王先生送来的。”
“他杀了马?”
“公子不知,马和牛一样,除非已死,等闲杀不得。商队用马,需要拉运车货物,久了,马蹄磨损,这马就再也起不来了。”
“与其让它就地等死,填了野兽的肚子,不若将其杀了,还能让人吃几块肉。”刘夫子说道。
“这也是马匹稀少的原因,损耗太多。”
小生看着眼前的马肉,想到自己的黑风,便问道:“那有办法让马蹄少磨损些吗?”
“若是有这办法,早就用上了。”
“那马不能像我们一样穿木屐吗?”小生追问道。
刘夫子没有直接否决,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从没有人试过给马穿木屐的,公子可要当这第一人?”
“我想试试,但需要人帮我。”
“质子院所有人,都愿意帮助公子的。这骟过的马肉味比未煽的好,公子多吃些才好。”
“那没骟过的,就很难吃吗?”
“嗯,有一股腥臊味。”刘夫子他还真尝过。
小生看着眼前的马肉,看了看旁边的羊肉,又想到上次在农家吃到的彘肉,问道:“既然马骟过后,肉的味道会变,那羊、彘还有牛,骟了味道会变吗?”
看着小公子好奇的眼神,所有人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还是姚疾医说:“若是公子好奇,我们可以试一试。”
“不过公子,你可知道骟的含义?”
“我知道,骟了的话,它们就生不了孩子了。”
“没错,公子聪慧。”到底是谁告诉公子这话的?姚疾医看向刘夫子……
“公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王先生告诉我的,他说北境诸国贩卖给我们的公马,都是骟过,无法令母马受孕的。”
罪魁祸首找到了…不过解释的还算不错。
听到这话,几人对这位王奉长认同了几分,虽然还未见面,但都不是会欺瞒公子的人,
“没错,正是如此,若是王先生真能运送种马给吴国,不论如何,都值得吴国众人尊重。”刘夫子说道。
“至于公子想知道的事情,羊羔我们有,牛我们买不到,不过彘便宜,我们可以多买几只。”
“好好养它们,被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小生说道。
人类饲养动物就是为了食用,虽然对动物不公,但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在小生地方也说得通,只要不是浪费食物就好。
“这是自然,骟马官的手艺不错。”
“我们有骟马官吗?”
“没有,不过廖使臣应该能找到会骟马的人。”
“嗯,那我们明日去找廖使臣,顺便送两头羊羔给他。”小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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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小生先将写好的绢书让人交给王先生,自己带着羊羔前往廖使臣的宅邸。
他打算多要两个人,不仅要会骟马的,还要了解马的,能帮马做木屐的人。
廖使臣听清公子澈来意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一时间无法控制表情。
“公子是吴国公子,深得君侯喜爱,又有来陈国为质之功,以后定会有食邑,如今何必管这些?”
“可我就是想知道。”
见公子澈心意已决,廖使臣又说:“会骟马并且未当官的人,臣知道一个,公子遣人去请的话,应是可以。但擅工,且愿意为马做木屐的,臣还真不知。”
“那有没有那种手特别巧的人?”
“有是有,但这些匠人都登记在陈国竹简上,恐怕不能为公子效力。”
“一个都不会吗?”
“他们是陈国子民,让他们投到公子门下,怕是不易。”
“若是公子真的需要,不如写信给君侯,让君侯代为解决。”君侯是公子之父,理应帮公子解决问题才对。
小生若有所思,打算再写一封绢书,趁着王先生还没走,交给他带过去。
至于驿站,虽然快,但是陈国的那些人可不会放心质子同故国通信。所以来陈国之前,君父就教导小生,重要的事情不能通过陈国驿站传递。
于是当天回去后,小生又写了一张绢书,近期他会写的字多了许多,也端正了不少,零零碎碎写了上百字。
字数破百,值得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