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坐到了梳妆台前,云容的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抽出压在妆奁最底下的那本书就要撕碎:“什么秘戏图嘛,母亲都是骗我的,一点都不好。”
第一次的时候她疼的身体都没了知觉,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自然想不起秘戏图上的动作,加之陛下动作猛烈,她只能被动承受。可回来时她已经缓过来劲儿了,秘戏图中的动作也用了,当时她也确实感受到了一丝舒爽,只是为何第二日醒来更疼了?
青音忙把秘戏图从云容手中夺下来护好:“主子别生气,您若是不高兴,等请安回来,奴婢给您找一些书随便撕,这本书可撕不得,夫人曾说,这书是孤本,价值不菲,若是撕了,恐再难寻到第二本了。”
云容碰不到书,只好打消了撕碎它的念头,气呼呼的看着青音:“别再让我看见它。”
青音迅速点头,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放好后,才回来伺候云容梳妆。
给皇后请安的时间是在辰时,那么给一宫主位请安的时间就要比辰时更早一些了。
当云容到正殿时,住在明粹宫里的两位御女早已在同安充容说话了,见云美人娇娇弱弱的进来,两位御女不约而同的住了口,往后退了两步屈膝行礼。
云容冲着她们笑了笑,然后屈膝行礼:“臣妾给充容娘娘请安。”
昨日她来给安充容请安时,却被告知安充容早就去了凤仪宫,所以今日的请安,算是除了入宫当日外的第二次请安。
安充容自中秋那日开始,连着两日都没睡好,神色憔悴至极,为了掩盖憔悴和眼底下的青黑,她用了大量的脂粉上妆,因此妆容显得格外老气。
她看着云美人那张只略施脂粉就足以惊艳人的脸,心中嫉妒越发强烈,她也不叫起,阴阳怪气道:“云美人的规矩还真是好,太阳都出来了才知道来给本宫请安,你怎么不等日落后再来?”
安充容的小心眼儿是后宫人尽皆知的,所以云容一早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听见安充容讽刺,云容面露惊讶:“呀,原来给您请安的时辰是在日落之后啊,臣妾记住了。”
看戏的两位御女:......鸡同鸭讲。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云美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安充容一噎,瞧着云容无辜的眼睛,心中怒火愈发高涨,还没等安充容再次朝云容发出攻击,云容抢先一步开口:“充容娘娘,您能否先免了臣妾的礼呢?臣妾昨日才侍奉了陛下,身子实在是没力气了。”
宫里不着痕迹折腾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最常见的一种就是行礼不叫起。
跪着也就罢了,多少还能撑一会儿,可屈膝礼,长时间弯曲下来,是最折磨人的,一旦行礼的人有一丁点不标准的地方,位份高的人就能立马给对方扣上一个规矩不好的帽子。
而安充容也是女人,她对女子的第一次过后是什么感觉清楚的很,所以她才在今日刻意不叫起来为难云美人,谁曾想云美人不按常理出牌,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话宣之于口,还对着她炫耀自己昨日得了陛下宠爱!
安充容深吸一口气,只得叫云容起身。
被云容噎了两次,给魏皇后请安的时辰也快到了,安充容只得暂时放弃为难云容的想法,带着她们去凤仪宫请安。
只有一宫主位才享有仪仗,在宫中方可乘坐轿撵。
安充容坐在轿撵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徒步而行的云容,优越感再次升起。她看着云容扶着宫女慢吞吞的走着,顿时笑的意味深长。
回过头,安充容扬声道:“脚步都快些,时辰不早了,这么慢吞吞的,若是害的本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迟了,看本宫能饶的过你们当中的哪个。”
话落,抬轿撵的小太监们步子明显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云容便落后在了安充容仪仗的最后面,隐隐还有要拉开距离的样子。
青音脸色难看极了:“主子,安充容就是故意的。”
明知她们主子身子不适还走那么快。方才又在明粹宫耽搁了那么久,照她们这速度,等走到凤仪宫,肯定迟了,偏偏早上陛下走时还特意交代了要让主子按时请安......
云容的脸色倒是如常:“那能有什么办法?”
她能在安充容手底下少吃亏,却不可能一点儿亏都不吃,谁让安充容是主位,死死的压着她一头呢。
眼看着安充容一行人越走越远,青音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过去:“可是陛下交代过......”
“那陛下肯定是没料到安充容会从中使绊子。”
没等青音说完,云容便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注定是要迟到,那总不能我一人受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