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不料宝玉如此气愤,竟指责与她。
当下便流下眼泪,明明是为他安稳。他居然如此对我,想来往日情愫,也是假的。
若在平时,宝玉早已温言软语相劝。可此时他胸中满是话语,原本希冀黛玉给他支持。却没有得到回应,心中郁结。
竟转身走了,留黛玉一人,哭得泪人一样。
紫鹃等进来劝,也全不听,直要寻死。
众人害怕,忙去请贾母。这边乱成一团。
宝玉却全然不知,先在园内胡乱走着。仍觉得心中不畅,干脆冲天而起,坐在云层之。
抬头看向空中明月,不由想起前世世界。
他穿越至此,已过了十几年。可他内心深处,一直是前世的他。
那个时候的他用别人的话说,就是愤青。愤怒的青年,看不惯世间不平,又没有能力改变。看到有人崇洋媚外,也只能在网络与人对线。
这次与陈张相遇,看似突然的转变,其实从前世就埋下了种子。
他原本就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不过前世能力不足,活成了小丑。
如今不管梦境也罢,书中世界也罢。总算有了能力、机遇,愤青的种子又熊熊燃烧起来。
他突然朝着一处落下。
是一处酒馆,此时零散有几桌客人,偶有酒碗相碰声。
宝玉在云层之运转仙诀,发现陈张二人正在此处对饮。
方来到此处,他心中所想,这二人定是懂得。
宝玉径直走了过去:“二位兄台,又见面了。”
陈张二人正在讨论着什么,见他突然过来,先是错愕,随即大喜。
张葛说道:“贾兄来的正好,先喝酒。”
说着就喊小二加个位子,自为宝玉倒了一杯酒。继续与陈亮说道:“你说那法子根本行不通,良田多在官员与士绅手中,让他们多交赋税,难如登天。”
陈亮喝了口酒,回道:“一味畏难,怎能成事,只要圣下旨,择能吏执行,此法定可行。”
宝玉见他二人正在争论,就问道:“不知陈兄所说何事?”
陈亮急于求他认同,就对宝玉说:“方才我和张兄讨论赋税一事,我觉得现今的按人丁收税已然不适宜。如今一部分人是没有田产,只能帮别人种地。可这部分人仍要交人头税。岂不是不妥?”
宝玉对庆朝赋税制度并无研究,只是问道:“那依陈兄所见呢?”
“应该将丁税并入地税中,丈量全国土地。土地多者自然多交赋税,无土地者,可不交税。”
不等宝玉回话,张葛就又说道:“此事定不可行。谁去丈量土地?朝廷赏赐的土地是否丈量?若负责此事之人寻脏枉法,又如何?”
宝玉等他说完,回道:“我虽不识税赋一事。但自觉陈兄所提甚好,无地的百姓可算作贫民,减少他们的赋税,自然是好事。至于张兄所担心问题,乃是具体细则,只管一步步走。不外乎遇山开山,遇水架桥罢了。”
陈亮鼓掌欢呼,“好一个遇山开山,遇水架桥。当浮一大白。”
说完自顾自饮了一杯。
张葛苦笑道:“贾兄,你又来赞他。这朝廷中当真都是酒囊饭袋?肯定有人知道如此是好事,为什么无人去做。因为满路荆棘,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宝玉饮了一杯酒,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陈亮眼神清亮,举起一杯酒。
宝玉亦举杯。
二人看向张葛,张葛摇头苦笑。
亦起身举杯。
三人畅饮不停。
张葛问宝玉:“今日放榜,未见贾兄大名,不知何故。”
宝玉敷衍道:“我大名并非贾飞,另有其名。”
张葛方宽心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