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
聋哑谷生着许多荒草,生着苔藓的角落里落座着两三个茅草屋,石壁的阴影下摆放着一方石桌。
石桌刻着整齐的线条,落着黑白棋子?
杨过等人来的有些迟,等到的时候,便见到那“聋哑老人”苏星河正在与人对弈,不少人在旁边观棋,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可以解开这玲珑棋局。
江湖传言,解开玲珑棋局者,可得逍遥派无上传承,故此有诸多不请自来之人。
就比如那见到杨过,便一脸惊愕的“大轮明王”鸠摩智。
环视四周,见着不少“老朋友”,杨过笑了笑,掌心已然运起真气。
“杨过?”
娇媚的呼喊声响起,杨过微微一怔,望身后瞧去,便见着个笑眼弯弯的红衣少女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个浓眉大眼,粗指宽膀,看起来颇为憨厚的男人。
“戚芳、狄云你们也来了?”
杨过语气并无多少惊讶,不过他们二人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快步迎了上来。
戚芳拍了把狄云的肩膀,颇有几分得意开口道,“师哥我说的没错吧,杨过肯定会来这聋哑谷的。”
“师妹先别闹,我们还有正事呢。”狄云看向杨过抱拳行了一礼,“杨少侠,我们想求你帮个忙。”
“是因为丁兄的事?”
狄云惊了一下,戚芳更是惊讶的张阖了下巴,“杨过你怎么知道的。”
目光落在丁春秋等一众高手身上,杨过剑眉微蹙,言道,“这江湖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也仅仅只是耳朵灵了些罢了。”
狄云二人露出恍然神色,可阿朱却是目光幽幽的盯着杨过,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气。
“杨过那现在怎么办呀?”
“别急。”杨过见着那段誉也开始下棋之后,顿了顿,开口道,“你们把事情具体说来听听?”
“师兄让我来说吧。”拦下说话慢吞吞的狄云,戚芳解释道,“去年我们离开襄阳城之后,没多久便遇见了血刀老魔,我们打不过他,丁大哥便叫我们带着凌姐姐先行离开,他独自一人断后。
凌姐姐放心不下丁大哥,想要回荆州去求她父亲凌退思出面相助。
我们担心她回去,那凌退思怕是就不会放她再离开,便劝她说先来找你,便去了终南山,不曾想扑了个空,之后我们寻着你的消息,来到了这里。”
杨过微微颔首,询问道,“那凌姑娘呢?为何没见到她?”
狄云接过话茬,“凌姑娘并无武艺傍身,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加上我们感觉这边不安全,便让她在方才见到的一处客栈休息去了。”
“我知道了。”
“杨过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直接去大雪山的血刀门,救出丁大哥。”
杨过面皮微颤,十分惊异的看着神色激动的戚芳,“放心吧,丁兄虽不是那血刀老魔的对手,可也不是那般轻易便会被人擒住的。”
杨过顿了顿,看向前方缓步走来的鸠摩智,有些疑惑。
“无量寿佛,小僧见过杨施主,见过诸位少侠。”
鸠摩智唇角含着浅笑,黄色的僧衣不染纤尘,面庞隐隐有宝光流转,这般卖相,叫谁看了也是一副大德高僧的样子。
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杨过早就知道眼前的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会被其迷惑,冷声道,“大师倒是好厚的面皮,竟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来打招呼,倒是叫杨某好生佩服。”
“过奖了。”
听着这讥讽的话语,鸠摩智面皮抖了抖,笑意更盛,丝毫未见异色,叫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养气功夫,以及那堪比城墙角的脸皮。
“不知还有哪位俊杰有意解棋的,烦请前来。”
一声高喊声响起。
便见着那段誉失魂落魄的离开棋局,仿佛是中了什么魔术一般,良久都未回过神来。
杨过剑眉挑了挑,视线渐渐收回,“鸠摩智,杨某没空与你在这里墨迹,有事说事。”
“杨施主已有一身了不得的神功,还要参加这玲珑棋局?”
听着他答非所问,杨过脸黑了些,总觉得这套路有些熟悉,当即把手臂抬起,将那掌心酝酿的磅礴真气暴露在鸠摩智眼中。
距离太近,那真气团溢出的缕缕罡风好似刮骨钢刀,将鸠摩智惊的不由后退半步,留出自己反应的距离。
杨过面带微笑,森寒的笑,“大师可以滚了吗。”
鸠摩智吞咽了两下口水,只感觉此刻杨过仿佛是个邪笑的妖魔,叫他分外不舒服。
“杨施主小僧听说,你的两位朋友与那血刀老魔有仇。”
杨过微微一怔,惊讶于鸠摩智这灵敏的听觉,待到平静下来,稍微思量片刻后,便知道这鸠摩智是打额什么主意。
鸠摩智是“大轮寺”的住持,而那血刀老祖则是“血刀门”第四代门主。
一者是红教的,一者是黑教的,可谓是死对头,好死不死二者的山门都在大雪山,往日间的摩擦更是少不了。
鸠摩智武功虽比血刀老祖高些,可想杀血刀老祖却不是那么容易。
而那“血刀门”则弟子众多,比之一座寺庙的实力可要强上不少。
若非鸠摩智在佛门之中地位崇高,亦是吐蕃国师的身份,这“大轮寺”怕是早就被覆灭了。
依着杨过所想,这鸠摩智估摸着是想拉自己一起对付血刀老祖。
果然,没一会鸠摩智便开口道,“杨施主不知对“血刀门”如何看?”
杨过凤眼半阖,沉吟许久,忽然道,“夜里,我们在行商谈。”
鸠摩智眯了眯眼睛,颔首微笑,“如此甚好,那小僧也不打扰杨施主了。”
话落。
鸠摩智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行上一礼佛礼,转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