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都以为已分出胜负,这地中海都已经挂了彩,却仍旧不消停,右腿在地上一蹬,借着力道直起腰身,却又向张俶打出一拳。
本已稍退的张俶见此,眉头扭成一团,像写毛笔字时墨汁落下的一点,这地中海男子着实不知好歹了。
几名围观群众发出了嘘声,这地中海分明已经败了,却还要强撑着动手。
其中北广躲在重重人影之后,把手指卡在唇上,狠狠地吹口哨。
即便真传弟子的地位的确比他们在场的大多数人要高,但地中海这时候的做派却隐隐犯了众怒。
本来拳馆内的比斗中,流血受伤在所难免,可大伙都铭记着点到为止的原则,这不仅仅是馆主定下的铁律,也是维持拳馆弟子们凝聚力的有力保障。
可眼前的情况是,这地中海却死不认栽,还想着靠这条铁律把张俶拖下水去,这这种做法难免膈应人,简直跟条癞皮狗一样。
扫了眼地中海正自汩汩流血的腹部,张俶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兀自提膝抬臂。
却见得旁边的人群中忽地被分开,一道人影已闪身来到二人中间站定。
这人影横右臂拦住张俶腰身,而张俶见他是来解斗的,便也就着台阶停下了手。
反观地中海,他虽然一只脚被来人伸腿别住,却犹自不依不饶,拼着小腹伤势扩大也要上前。
知道地中海此时已是外强中干,并不将其放在心上的张俶把戏谑的视线投到了来人脸上。
这人的精致眉毛已然不满地挑起,他目光一凝,飞探出的左手如同蟒蛇般轻巧地绕过地中海的腋下,随后一绷直,借着腰身的劲,同时把伸出去的腿往外一带,地中海直接就被他这么往外一送,跌到了一边,随即,这地中海马上一动不动,却是直接不带脸皮地诈死了。
来人瞟了躺在那的地中海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随后对众人宣布道:“胜负已分,胜者是我身边的张十一。”
地中海来时跟随着的几名簇拥者,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逃也似的一溜烟跑了。
围观者们本就看了全程,知晓二人手段高下,又见有二师兄在此撑场,也就不必再惧那地中海事后找茬,纷纷鼓掌叫好。
来人正是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