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帝的长陵距离长安不远,虽说来回方便,但刘弗陵还是准备在此呆上几天。
首先这里有地方住,因为地处长陵附近,为方便后世之君祭拜,早在萧何主持修陵的时候,就一同规划了离宫。
其次,刘弗陵也想看看这试验的过程,等这批播种任务全部完成后,再返回长安。
四月的天,虽说还不入夏,但已经有了热意,尤其是在郊外,太阳晃眼,稍呆一会儿,额头上就满是汗珠。
刘弗陵站在田埂,抱怨起这衣服,实在是裹得难受,如若穿T恤和短裤,自然比长褂子舒服很多,以后要改,他如是地想。
接下来的几日。
朝廷派来协助的人在长陵东侧,将田地有序划分,这些田里面又将按照传统耕种方式与新的耕种方式同时进行耕种,最后测量产出,进行对比。
领头人自然不能闲着,刘弗陵顶着大太阳亲自下到田地,与赵过二人,一人掌犁辕﹐一人扶犁进行耕地。这个时候没有先进的拖拉机,没有自动的播种机,从犁地,播种,除草,除虫再到收割,一切全要靠人力。
这样平平无奇,田间劳动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再过两日,他便要启程回长安。
这日晚间,看着赵过画的农耕器具图的刘弗陵有了一丝困意,刚想去休息,一侍从轻轻地进来了。
“公子!有一人求见!”
有人要见自己,大晚上有什么人要求见?
“是谁呀?有事明日再议吧!”刘弗陵想拒绝掉。
“这人不是长安一起来的人!”
不是一起的人,那自然是社会人儿,那就更没必要见了,“不是一起的人?那你直接打发走呀!”
“打发过了,不走,是个年长之人,看着可怜,呆了有两个时辰了!”
一个老者,又如此坚持,莫非有什么冤屈要诉,行侠仗义是大丈夫所为,刘弗陵想着便道,“这人什么身份?带过来安全吗?”
“这人虽不是长安一同来,却也是朝廷官吏,高寝郎田千秋!”
田千秋?刘弗陵努力在脑子里想着这个名字,可有限的历史知识里,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了。先不管他什么田千秋还是田千冬!
“这高寝郎是什么官职?
“回公子,就是侍奉高皇帝陵寝的郎官!”
高祖陵墓的看门大爷?他来见自己是何意?高祖给他托梦了?那可是自己当时骗天子的把戏。
出于好奇,刘弗陵还是答应见上一见。
不一会儿,侍从就领着田千秋进来了,这人个头很高,瘦瘦的,头发有些白了,看上去没有六十,也五十好几了,都这般年纪,再干上一两年,就要光荣退休了,还来找自己是何为?想升官?
等走进一些,刘弗陵看这人模样确实如刚才侍从形容的老实之相。
“拜见公子!小人高寝郎田千秋!”老人直接跪了下来。
“起来吧,给他备座!”刘弗陵吩咐到。
“田公为何会来找我?”
田千秋轻轻地坐下,很是谨慎,带着一丝唯唯诺诺的微笑道,“听闻公子虽年幼,但异常聪慧,朝廷出征匈奴,公子出谋筹钱,现如今又在此尝试农耕,陛下有如此皇嗣,实属大汉之幸!所以我特别想来拜见一下。”
这老家伙大晚上来找自己,就为见一面,拍一个马屁?那不能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