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个发现那个射偶人的,上面裹着的绢帛很是细腻,不是那种粗糙的手感,我在钩弋宫没有看到过,我去父皇那的时候,就连他的席案下面铺的料,都不比这个更加光滑顺手!”
苏文忙问,“公子意思是,从这个布偶人的面料上去查?”
“对,这种上等的绢帛肯定是不常见的!”
“好!既然不常见,肯定拥有的人不多,这就有方向去查了!”
“苏大人,你和舅舅都不方便去查,而且就算查到什么,也不合适去报告父皇!因为如若那样,父皇会觉得我们私下有交集,钩弋宫都染指陛下身边的人了,肯定会生疑,那时候就更不好了。”
苏文被这小公子缜密的心思所震撼,“没想到公子如此心细聪明,陛下封你钩弋神童果然实至名归!”顿了一下,他又道,“我们不去查,还能有谁?”
“我们借一下东风!”
三人用时看向了刘弗陵。
“父皇肯定也会查,我们就借他的东风,而这个东风,如果我猜的不错,是金日磾!”
“嗯,是他的可能性很大!”
“那就要有劳苏大人了,回去以后赶紧守在父皇宫外,把调查绢帛的事情透露给他就行了!”
“好!”几人相互点头,随后又简单聊了几句便散了。
……
睡下的金日磾被敲门声惊醒,天子宴请众人,本也请了他一起,但想着今日陪伴天子的人多,刘彻肯定高兴,身边又不缺人服侍,他便推辞了。
“这么晚了,何事啊?”
“大夫,出大事了!宫里来了消息,陛下宣你赶快过去!”
出了大事?今日晚宴,应属高兴的事情,怎么会出事,金日磾听着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匆匆下来,跑去打开了屋门,“出了什么事情知道吗?”
“听人说,晚席间,公子弗陵夹藏射偶人被发现,诅咒的是昌邑王!”
“什么?有这事!”金日磾忽感脑袋被什么刺了一下,嗡嗡响,他紧闭双眼,用手按了一下头,“快,备车,我要进宫!”
一路上,金日磾的脑子里全是巫蛊之祸时候的事情,那么多的官员,那么多条人命,包括皇子公主在内,死了上万人。
这才一年不到,又出现了巫蛊,这次又要牵连多少人被杀,金日磾不敢再想。
公子弗陵怎么会夹藏这个去吃饭呢?他那么小,如果真是钩弋宫搞的,那肯定是钩弋夫人做的!不好,她还给我送过东西,一想到这里,金日磾打了一个寒颤,背后发凉!
保佑这事与钩弋宫无关。
“金大夫,宫门到了!”
没有动静...
“金大夫,金大夫...”
“诶,”金日磾这才缓过神来,匆忙下车,“好好!”
通传后,他进入了殿内,昏暗的灯火,照得龙案后面的脸很是模糊,刘彻的脸虽然看不清楚,但后面墙上,天子的影子很大,黑暗笼罩着殿内,给人一种恐怖可怕的感觉。
金日磾跪到地上叩拜,“陛下!”
天子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