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燃和司徒瑟聊完生意回到最近的遮阳台,一堆佣人已经在那等着了。
布熙之连忙迎上前,拿着两条冰镇后的毛巾递给他们。
“最后谁赢啊?”
“差距很小,后面没算了,没意思。”司徒瑟道,“要是你这个冠军从一开始就跟我们打,肯定甩我们一大截了。”
“哈哈哈哈,有可能哦。”布熙之得意道,视线一转,苏息辞静静地站在旁边。
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闪过一丝尴尬和恼火,酸道:“也看运气吧,有的人明明不会打,运气却好得很。”
“苏管家,有空一起约一下,我教你打高尔夫啊。”司徒瑟笑道。
布熙之脸色拉下来,自己明明这么优秀,司徒瑟和南宫燃却总是没有给他好脸色,难道豪门权贵都喜欢蠢一点的?
又要阴阳怪气地开口,南宫燃在不远处开口叫人,“苏息辞。”
还没正式辞职呢,就这样消极怠工。
苏息辞把毛巾叠成合适大小递给他,还倒了一杯红酒放在面前的桌上,顺势站在他身后。
南宫燃脸色好转了一些,和司徒瑟继续聊合作。
布熙之见没人搭理他,百无聊赖坐在那里玩手机,眼角余光睨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想到回来时球场上的那一杆,头也不抬,叫道:“苏管家,给我倒一杯红酒。”
打得好又如何,还不只是一个受人差使的管家。
正在听对方说话的南宫燃不耐烦地深吐出一口气。
“不行?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司徒瑟为难道,“而且,如果有田橙的加盟,到时候票房一定会更好。”
南宫燃喝了一口红酒,“田橙答应的把握很大,男主的话,也可以问问她的想法。”
布熙之玩着手机游戏,闻言忙道:“南宫总裁,挑选男主的话,我有这个信心……”
“啪!”他情绪太激动,手一挥,桌边的酒杯碎裂在地上。
南宫燃鄙夷地上下看了他一眼,问旁边的人,“这就是你想安排进去的人?”
“年纪小,不懂事,太浮躁,还需要好几年磨练磨练。”司徒瑟举杯朝他笑笑,阴戾的目光朝布熙之扫了一眼。
布熙之忍不住抖了抖,神色惊恐,连连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把酒杯放这么边,任何人手一抬都会把杯子碰倒!”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怎么连这点分内的事情都办不好,学着不三不四的东西,想引起别人注意,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说着伸手就要去推人。
苏息辞见他要过来,不动声色地往侧边躲开后退,脚下刚动,有一只手更迅疾地抓住了他。
睫毛轻颤,他没敢抬头,垂下目光,尽量忽视头顶的视线和对方稍显急促的呼吸。
在碰到人之前,南宫燃的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狠狠一带,布熙之整个人被力道带得往后摔倒,跌坐在酒杯碎片上,后背撞到椅子脚。
“你以为你是谁,”南宫燃愠怒道,“也敢碰他?”
“我、我呜……”布熙之无措地坐在地上,“司徒……”
司徒瑟坐在一边喝口红酒,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南宫燃盯着苏息辞平和的脸色,沉声道:“你先回去。”
“那这里……”
“没你事,先回去。”他命令道。
苏息辞客气完了,也不想继续待下去,转头朝旁边其他佣人交代了两声,回了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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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踩点似的,他刚回到主宅,南宫炎就探头探脑地过来了。
“苏哥,苏哥忙呢?我给爷爷买了点补品,虽然比不上二弟的,也代表了我一点孝心,麻烦您让厨房炖上。”
苏息辞打开一看,一些海参,枣,还有一包树皮。
他疑惑地从袋子里拿起来,南宫炎忙用身体和手挡在面前,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好像他们在做什么违法交易。
他捂着嘴小声解释了句什么,苏息辞没听清。
见他一脸不解,南宫炎叹了口气,“苏哥还是年轻。”
苏息辞:“……”
“男人福音。”他嘿嘿两声,“总裁每天办公,那么劳累,压力那么大,晚上还要加班,体力难免跟不上,该补一补。”
“缓解疲劳,减压滋补的。”苏息辞明白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还是苏哥会说话。一定要跟他说,是我大老远的、跋山涉水、千辛万苦、特地从非洲带来的东西,亲测有效。”他宝贝地拍拍药材,竖起一个大拇指。
“给您也带了不少这种树皮。”他看看左右,又道,“帮帮忙,顺便在爷爷和二弟面前说说,这次回来,能不要、咱就不要回非洲了。”
隔着一大包东西,苏息辞客气道:“我会跟他们提的,但至于最终结果,还是需要少爷才能决定。”
“我懂,我懂。”
南宫炎黑瘦的脸上写满了辛酸,完全看不出他和苏息辞一般大的年纪。
还想再说,门厅处传来南宫燃的声音,他赶紧告别,从客厅另外的门绕出去。
苏息辞听到南宫燃在问他在哪,美姨说了句“客厅”,又问:“你们最近是不是闹脾气了?”
他停住脚步,听到门厅外南宫燃带着不屑的口气道:“我这种身份的人去跟他闹脾气,你觉得可能吗?”
“我就说呢,前段时间叫得多勤,这几天你连理都不理他。”美姨压根没理他这句话,自顾自道,“苏管家脾气软,容易受欺负,你别这么冲,要是做错了,好好跟他讲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脾气软?”南宫燃嗤笑,脚下步伐一顿,苏息辞正站在起居室门边,抱着一堆气味奇怪的东西跟他对视。
“少爷。”他问候了一声。
往起居室方向走的脚步一拐,南宫燃快步往大楼梯走去,几下没看见人影。
苏息辞眨眨眼,压了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喉间发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