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思林克街从Y市第三街区一路延伸到双堡河东岸,一路串联起全球最顶级商业贸易公司大楼,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就是南宫集团在M国分部——连环星大楼。
早春的寒风猛烈地刮着,冻得一群记者缩在大楼外的墙角瑟瑟发抖,头顶上的太阳惨白得犹如此刻他们的脸色,一点热度都没有。
一种特殊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列黑色车队缓缓驶来。
身着白色衬衫,各色领带,以及笔挺的黑色西装外套,十几个商务精英手拿电脑包和文件袋,纷纷从车上下来。
这一场景,立刻引起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
蹲守的记者们更是犹如闻见血味的吸血鬼,突然发狂地围堵过来,要不是车里和大楼外及时出现一群保镖,他们巴不得直接扑上去牢牢抓住人,使尽浑身解数吸出一口血。
“总裁,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对著名企业狄康思制药的收购今天谈得怎么样,能否透露一下?”
“总裁,能耽误您一分钟吗?”
“请问南宫集团要与E国首屈一指的康纳家族合作的消息是否属实?”
……
位于中间的保时捷911车门缓缓打开,在两名保镖的保护下,一个男人从车里走出来。
这是一副让男人嫉妒,让女人侧目的绝世容颜。
一身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因为天气寒冷,肩膀上随意披了一件同色长大衣。棕色的头发略微凌乱,凸显出此人的狂傲不羁,刀削般的脸庞,宛如雕塑一样完美的五官,比楼里大厅正在播放的广告明星还要引人注目。
“传言您与康纳家族的长孙女有暧昧关系是真的吗?是因为两人的私下关系才促成这段合作的吗?”
“能否谈谈广为流传的南宫家预定长媳,此番动作是否预示您已移情别恋?”
“总裁,对于一家主营科技和化工的集团,是什么想法让你收购一家制药公司?”
“其中是否有更深的含义和信号,比如近期集团重心将向生物制药领域偏移?”
两侧保镖张开双手严防死守,这才拦出一条路,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推推高耸鼻梁上架着的墨镜,迈着一米八的笔直大长腿,以每秒半米的速度匀速前进,漠然从人群中穿过,商务精英们紧随其后,很快走进了大楼。
那群记者,成功被大楼的安保系统拦截下来。
“一堆肤浅的人,竟然只关注总裁的事业。”
身为总裁助理的麦克斯摇摇头,艰难地跟上男人的步伐,嘴里急切地汇报工作。走进总裁专用电梯,直升至第48层顶楼,他才将工作汇报结束,道:“总裁,C国备举公司的老板已经到了,正在待客室等候。”
“不见。”
“是。”
“可是,他特地花了二十几个小时从C国坐飞机过来。”旁边一个女助理同情道,“今天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麦克斯。”男人淡漠地叫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麦克斯把她从人群里拉到旁边,瞄了一眼她胸前挂的牌子,手里飞快地按下人事主管的电话。
“怎、怎么了吗?”助理怯怯地问。
“你被炒了。”麦克斯听着电话的忙音淡漠道。
“为什么,这不公平,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被他炒了!就凭他是总裁吗?岂有此理,我要找他讨个说法!”女助理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气呼呼地叫起来,就要冲到人群里。
麦克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女助理顿时吓得呆在原地。
“以这种理由想进总裁办公室的女人,你是今年第三百八十九个。”
女助理脸红起来,“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总裁做事三原则:一,只要他开口,任何人不准去质疑他的话,更不准说办不到;二,从来只有别人按照他的时间规划走,绝不允许让他浪费时间等别人;三,做任何事情,100%把情感摒弃在外,时刻保持高度的集中、精确的敏锐度以及充沛的精力。”
麦克斯说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能混到助理位子,这三条肯定都听说过,你能做到哪一条?”
“我……”女助理无辜地瞪着眼珠子,模样楚楚可怜的很,“我才刚来,没人跟我说过。”
“跟我说这种借口的女人,你是今年第两百七十三个。”
“南宫总裁,终于等到你了!”
麦克斯听到这声惊喜的欢叫,心里忙叫不好,把女助理交给旁边的秘书,忙追过去。
一个中年人挺着大肚子,正在热情地伸出手,顺势站在人群面前,脸上笑成一朵菊花。
“您好,我是花务德,备举公司的董事长兼CEO。”
南宫燃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定。
见他没有握手的打算,花务德干脆收回手,谄媚地弯腰笑道:“那个……您老能否高抬贵手,放我们小公司一马?您一再打压,我们公司已经欠债几千万,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样下去,我就算卖儿卖女也还不了啊。”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趁着用袖子抹眼泪的空档,他偷偷往上瞄了下,南宫燃脸上戴的墨镜像两口漆黑幽暗的深渊,望不见底,看得人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你开始卖了吗?”薄唇轻启,南宫燃冷漠道。
“什么?”花务德震惊得连哭都忘记了。
“等你卖儿卖女的时候再找个坟地哭也不迟。”大衣下的手一抬,麦克斯和后面的职员把人拉到一边,让南宫燃顺利回办公室。
一时间,待客室门口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花务德一个人。
良久,他拿出手机,给国内打了个电话。
“没指望了,这人就没一点感情,连叫我卖儿卖女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一阵谩骂声后,花务德嘴下一顿,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思虑道:“真卖女儿?你舍得咱们的宝贝闺女?”
“私生女?”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脸思虑地摸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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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国S市的此刻,正处在深夜中。
警笛声响起,救护车上推下来一张床,身边十几个医护人员围着,一个老人戴着氧气罩,很快被推进抢救室。
不到一分钟,二十几辆黑色轿车开进医院,整齐地排成一列,门口和急诊室大厅的医生和患者齐刷刷地盯着这一幕。
车门打开,身着西装的彪形大汉几米一个间隔,从门口排到病房和抢救室门口,女佣纷纷下车,打开后备箱,有条不紊地开始搬东西。
这时,最前面那辆车车门打开,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人收起手机,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