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璨整个人陷在柔软床垫里,漂亮的眉宇紧拧着,他听到脚步声掀了掀眼皮。
他叫“钟伯”,那人分明应了,可靳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的竟然还是戚柏屿的脸。
他感觉他的脑子可能出问题了,也许他得了什么大病,他白天的时候应该执意要廖在阳来看看的。实在不行,等明天好些了,他得去一趟医院找廖在阳。
靳璨正胡思乱想着,隐约感觉那人俯下身来,声音温柔得不行,像是在哄他:“得把衣服换下来。”
靳璨恍恍惚惚,就觉得身体被人翻来覆去一阵,然后他的衣服就被扒了。
戚柏屿摸摸他的额头,倒是没发热,那就只是安神香的问题。他沾了一身香在衣服上,现在都换了,应该没事了。
他还是给宋南星发了信息:【姐,你给我的安神香里到底放了什么鬼东西?】
退出来又想起没回程青的信息。
他想了想,对着边上的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程青。
戚柏屿:【是谁独守空房,单身狗?】
程青:
【卧槽卧槽卧槽】
【我收回我的话!!我错了屿哥!!我真错了!!!请让我今年脱单吧!!!!】
戚柏屿懒得理他,将手机开了静音放在床头柜上。
靳璨迷糊觉得周围的光线暗沉下来,身侧的床垫深陷了些,然后他听戚柏屿问:“头还疼不疼?”
“疼。”他喃喃,不仅疼,还晕得厉害。
男人的指腹轻按上靳璨的额角,力道不轻不重,跟白天戚柏屿给他按的一样舒服。
他脑子真的出问题了,居然会幻觉戚柏屿来给他按头了。
“戚柏屿……”
戚柏屿骤然听靳璨叫自己,惊得动作都停顿了下。
床上之人徐徐睁眼看来。
戚柏屿咽下口水:“醒了?”
靳璨睁眼就看天花板都在转,那个人影跟着在转,好像真的是戚柏屿。
他可能疯了。
戚柏屿见靳璨蓦地冲自己笑了下,他的喉结快速滑动。
睡衣领子还敞着,就是说,靳璨他为什么要冲自己笑!
戚柏屿咒骂一声,俯身将人捞过来便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这怎么能怪我,是你自己诱惑我的,我只是干了所有男人都想对伴侣干的事。
“唔……”靳璨被猝不及防掠夺走氧气,他起初还能挣扎,后来连拽着戚柏屿衣摆的力气也逐渐被抽离。
戚柏屿听他嘤咛了声“疼”,他忙将人松开。
靳璨的脸色因为缺氧有些惨白,他伏在戚柏屿怀里喘着气,眉宇狠狠拧起,刚刚喘不过气来的瞬间,头像要炸了一般。
“头疼吗?”戚柏屿轻声问。
靳璨好像又梦到戚柏屿了,他的指腹很舒服,靳璨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
早上得早点起来,得去医院找廖在阳。
靳璨后半夜反反复复都在念叨着这事,等他逐渐恢复意识时,怎么感觉他好像又被人抱在怀里……
等等,又?!
“吧嗒——”
靳璨反手摸索着开了床头灯。
戚柏屿本能眯了眯眼睛:“你醒了?”他揉着眼睛撑起身体,“好点了吗?”
靳璨整个人有点石化:“别告诉我这是你房间。”
“是啊。”戚柏屿坐起来,“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昨晚?
靳璨就记得他有点头疼睡不着,钟伯给他点了助眠的熏香,他果然很快入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头越来越疼。
他疼得实在受不了,想开窗透透气,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那助眠的熏香有问题!
靳璨猛地掀起被子跑出去:“钟伯!”
戚柏屿忙跟着下床:“阿璨,你鞋……”他找了一圈才想起昨晚把人抱来时就没穿拖鞋。
钟伯已经上来了。
靳璨逮住人就问:“你昨晚给我点的熏香哪来的?那东西有问题。”
他果然是要问这个。
还好戚柏屿一晚上早就想好托词了,他快步过去,刚想解释说昨晚才发现这香过期了,就听钟伯先出声道:“哦,之前玫瑰园带来的,之前老太太在世时买的,我不知道这玩意儿它也会过期啊。幸亏昨晚戚先生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戚柏屿来不及消化,靳璨扭头看了过来。
他忙正了色:“钟伯说的对。”
钟伯又道:“哎呀,少爷怎么赤脚出来,脚受凉也是要头疼的。”
靳璨有点懵,他下意识想去隔壁穿鞋,结果一开房门,那抹浓郁的沉香味就飘了出来,靳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人拉了过去,顺便还被捂住了口鼻。
靳璨:“……”
戚柏屿空出一手快速关上房门:“昨晚手忙脚乱的,你房间也没开窗,里面的香点了一晚上,你现在不能进去。”
嗯,今晚看来也不能进去了。
钟伯识趣道:“我给少爷重新拿双拖鞋。”
“送房里来。”戚柏屿弯腰娴熟把靳璨抱起来就回房,“别乱动,知道你现在有力气了,但你乖点,头疼了一晚上,你一定不想屁股也疼。”
不知道为什么,戚柏屿这句“屁股疼”让靳璨一下子联想到了他那些全是“实话”却又暗示性极强的朋友圈。
靳璨:“……闭嘴。”
戚柏屿心情很好地笑了笑,垂目看他:“还好吗,阿璨?”
靳璨没好气“唔”了声,头不疼了,但有点晕,不是很舒服,但比起昨晚已经好太多了,他也不想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