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1月07日,星期日,立冬。
周良皱眉看着墙那破旧的日历,眼神中难抑惊骇。
屋子外寒风还在呼啸着,破败的屋子像是一叶扁舟在风浪中摇曳,时不时的一股寒意掠过周亮的身子,使得他不自觉战栗起来。
顺手将炕的被子拿起,触碰到的炕头却是一阵冰凉,也不知道这灶中的柴火,何时便已经熄灭了。
顾不得理会这些,赶紧将被子裹在身御寒。
咳咳······
被子抖动间,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扑鼻而来,却是差点把刚刚醒来的周良差点送走。
前世的周良虽然只是个小医生,但是生活条件却还过得去,这馊了似的被子他又何曾用过。
唉!难道真的就穿越了。
不过这个结果已经蛮好了,犹记得自己是在手术台猝死的,急诊科的大夫,本就是随时待命,最后一台手术前,周良已经是连续工作了三天,睡眠却是还不足五个小时,本就心脏不好的周良,便这样猝死在了手术台。
也不知那个患者怎么样了。
如今再担心也是无用了,虽然是回到了1965年,生活条件下降了许多,但是好歹也是捡回了一条命,哪还能奢求更多。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
看着眼前只有四十平的小屋子,窗户还是纸糊的,有些地方已经是不严密了,刚才那些个寒风就是顺着这些缝隙吹进来的。
斑驳的墙壁,还破着几个窟窿的房顶,满炕的尘埃,让有些轻微洁癖的周良,腹中不由得一阵翻滚。
急忙用手挤压了了几下太阳穴,这才好些。
进门左右放着柜子和箱子,再往前还有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官帽椅,桌摆着几只白瓷茶杯,茶壶已经泛黑,可能是茶垢吧。
周良就这样裹着被子来到墙角的开门大立柜前面。
立柜带着镜子,周良这才有机会看看自己的容貌。
浓眉大眼,脸色略显苍白,留着短头发,小小年纪竟然有了额纹。
周良穿越过来,却是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周良,今年才是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自小是和父亲一起长大的,父亲是钢厂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薪了。
原主母亲死后,父亲又一直没有续弦,家里只有两口人,日子却是过的不错,不然也不能供原主一直读到高中毕业。
前些日子原主的父亲因工去世,原主得到消息以后便是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丧事还是大杂院里的邻居一起帮忙办的。
这几日原主因为伤心过度,再加身体本来就弱,竟然在昨日直接一命呜呼,被周良占了身子。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