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的道路四通八达,每隔三四百米就有一个红绿灯,这里虽然离新州站不远,却有八个红绿灯。
一开始张春梅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司机吹牛聊天,后面实在是着急了,“师傅,我十点半的高铁,能赶得上吗?”
“我的技术你放心。”
司机把车开上了高架后开始飙速,果然在十点零几分的时候到了新州站。
“这也太厉害了吧,谢谢师傅!”
“不客气。”
张春梅拖着行李箱,一个百米冲刺,来到了进站口。
因为新冠疫情又开始反扑,现在进站都直接戴着口罩进行人脸识别,张春梅前不久才剃的光头,她今天戴着金色的假发,也不知这识别技术能不能把她认出来。
她问一旁的安保人员,“大叔,我这样的能识别出来吗?”她指了指头顶的假发。
“那就要看你好不好看了。”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穿着制服的男人回答道。
“请快速通行。”一个温柔的电子女音响起,屏幕上出现了绿色区域包裹着的白色勾号标志。
张春梅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她冲男人笑了笑。
过了安检后,她在候车厅也没等多久,高铁就到站了。
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这时,徐繁打来电话,“到站了吗?”他关切地问道。
“到了,在检票。”通过检票口,张春梅把大包放在行李箱上推着走,遇到地下通道只能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拎起挎包。
多少东西来的,多少东西走,没添置任何东西。
找到五号站台后,语音里没再传来任何声音,张春梅把微信语音通话挂断了。
她上车后徐繁却又拨了过来。
“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有,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不上班吗?”
“我今天请假了。”
“那,你一晚上没睡,睡一觉吧。”
“好的,那你先坐车吧。”
她也缠着他说过一夜的话。
她想起两个人在一起时,徐繁曾经问她为什么话那么多,为什么她以前相亲的时候爱打游戏现在不打了。
他们俩是相亲认识的。在和他相亲之前,张春梅已经相过五六个男生了,都没有对上眼。
徐繁是临时加塞进来的,当天吃中午饭的时候亲戚才告诉张春梅,下午有个男生要见她。
张春梅已经对相亲有些疲倦了,这次如果没成以后都不相亲了。
出乎意料,那天徐繁穿着白色黑色字母LOGO的圆领卫衣、灰色运动裤,看上去干脆利落,挺合她眼缘的。事实上两个人相处不能只看相貌,她错了错的离谱。
过日子总要图对方的一些东西,要么财要么貌。徐繁明年就三十岁了,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十几万首付贷款的房子,刚买还没交房,一辆十几万的车,家里还有个年龄相仿的弟弟。
贷款和装修是指望不上父母了,但当时张春梅对他并没有过多要求,只希望男生能对她好。现在看来还是过于天真了。
车很快发动了,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看着倒退的房屋、山坡和森林,张春梅内心一阵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