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位一向与世无争，云淡风轻的好妹妹居然接下来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许是觉的对方必死无疑。

钟宛儿索性也敞开了，坦诚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姐姐了，其实通天阁测出的生辰和我的更相符，不过我早就把你我的生辰条调换了，这一点就是我娘亲也不知道。”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即使到如今，谢琉璃也为钟宛儿的演技和心机折服，她的温柔善良和与世无争几乎骗了所有人。

她记得那是钟宛儿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哭着：“好姐姐，我刚跟巫家大公子订了婚，还有锦绣的人生等着我去活呢，我看你也挺喜欢我的，就代妹妹嫁这一次好了，你娘的坟冢我会着人重新修葺的。”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钟宛儿更加难过，娟帕子上全是眼泪：“姐姐大婚那一日我就不去了，妹妹我实在心中不忍，到时候就让我娘亲自送你一程吧。”说完这话，她就转身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外边就传来了她的啜泣和钟远成的安慰。

谢琉璃一时间陷入在回忆中，没注意到凤岚山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他手中拿着那个珍珠簪对着谢琉璃的头来回比对着。

谢琉璃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般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她。

“这簪子上没有多余的纹样和装饰，只有一个滚圆洁白的硕大东珠，倒是很配你的样子。”他轻轻将簪子插进她的发丝中，一时间衬得她少了些少女的娇媚，多了些成熟和清冷。

“你在想过去的事情。”并不给谢琉璃找借口的机会，凤岚山直接点出她刚才的失魂落魄。

“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人。”谢琉璃点头。

“是不是有时觉的，不到最后关头永远不知道一个人的真面目是怎样的？”凤岚山嗤笑。

谢琉璃惊奇的看了对方一眼，一瞬间甚至以为对方读取了自己的心思，可凤岚山此时的眼神却不在她身上，而是望着铜镜里。

他的声音有点哑：“我的记忆里，我好像有个弟弟，像个糯米做的包子，软软糯糯的，像条黏人的小尾巴一样跟着我，跟着我一年两年，好像他最喜欢的人就是我了。”

谢琉璃注意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绝望，一个不好的想法迅速从脑子中闪过。

果然，凤岚山语气毫无起伏：“所以我临死前最后看到的人也是他，他为了要杀了，苦心孤诣的策划了好多年，可笑的是我还一直以为他真的跟他说的那样喜欢我这个哥哥。”

“你知道他是谁吗？”谢琉璃问道，“我是说，皇亲国戚那么多，你知道他姓甚名谁任什么官职吗？若是想不起来，可就报不了仇了。”

“我怎么会忘呢，那么痛入骨髓的经历。”凤岚山冷笑，“我既然成为了不会转世投胎的鬼王，老天就注定要让我给自己讨回公道。”

“我会帮你的。”谢琉璃看着她，再一次做出了自己的保证。

凤岚山看着她，动了动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想问她，你是因为身为我的鬼主总是要帮我，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呢？

突然一股感应传来，凤岚山脸色微变，手里攥着一根已经断掉的红绳，对着谢琉璃说道：“那个小妖精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