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又去了两次,两次玉殊台都是空的,他的心情也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烦闷,索性直接回了魔域。
正好从黑影身上取下来的神核还未融入体内,就先在容华宫待几日吧。
——
玉殊台,寒泉殿。
迟渊斜靠在石壁上,整个人泡进冰冷的泉水中,片刻之后方才往上探了探头,如墨长发早已湿透,紧紧的贴在脖颈和身前。
寒泉冰凉清澈,他泡了会儿后继续往上,后背靠在石壁间,双眸微阖,紧实的腰腹在水下若影若现。
从住进玉殊台的那天起,只要他心中有杂念,难以静下心来修行时,他总会来寒泉殿放空思绪,同时扼杀那些早该泯灭的念想。
就如现在一般,即便不能彻底清除,也足以将其埋藏在心底,永不见天日。
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明朗,迟渊想起在前殿等待的重华,缓缓睁开眼,穿好衣衫,用灵力烘干头发后,方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我以为还要再等呢。”看着殿门前的熟悉身影,重华垂眸抿了口手中的茶,温和笑道:“出来了。”
“嗯。”迟渊面容清冷,语气不冷不热,不过比起平时轻柔了许多:“师兄要问什么?”
自那日从鄢城离开后,他和白祈没有回灵渊山,而是去了趟瑶霜城,直到玉殊台内再探不到那人的身影才回来。
也并非故意躲着那人,只是他察觉到自己心中隐隐松动的念想,为了将其重新尘封,时隔两百多年,再一次去了那个地方。
那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更有他难以忘记的伤痛。曾经的情窦初开,欢喜与依恋,到被婉拒,被侮辱,直到被抛弃。
那种内心苦苦煎熬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他好不容易才熬过去,熬到现在的心如死灰,如今怎么能,又怎么敢再次陷进去。
于是他终于成功的将那些莫名的思绪再次挫骨扬灰,回来后又泡了寒泉,一颗心比之前更加冰冷无情。
他以为重华会问他去了哪儿,去干什么,又或者问他与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讨要真相。
无论什么问题,他现在都可以心无波澜的回答,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重华什么也没问。
“封玥真人的生辰宴?”迟渊疑惑的看着他,微微皱眉:“师兄是想让我去?”
在整个灵渊山,最清楚他不喜热闹的便是重华,所以对他的这个提议很是不解。
“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重华安抚的冲他笑笑,耐心解释道:“师兄是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封玥真人两千岁生辰,我实在抽不开身,你便替我跑一趟,顺便散散心如何?”
原来他看出来了,迟渊微微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方才极轻的点点头。
“好。”他道:“我替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