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破城,这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秦明等人更是唏嘘不依靠。
攻破此城真的不容易。
而攻破之后,清剿鞑子残兵更不容易。
尤其是那些满族八旗兵,几乎悍不畏死,没有一个选择投降的。
反倒是那些索伦兵,抵抗的并不是特别顽强,很快就选择了投降。
这样一来,给了清剿大军巨大的方便。
毕竟这些索伦兵类似于后世的“雇佣军”,如今他等投降,自然能够以其为先锋,用他们来清剿城内的鞑子藏兵。
这样就能大大减少明军的伤亡率。
事后统计,此战明军伤亡超过一万九千人,而死亡就足足占据了五千人之多。
说实话,这已经是极高的伤亡率了。
不过这并未动摇明军的士气,毕竟攻下了襄阳这座重镇。
这可是襄阳呀!
鞑子在这里驻扎了足足十万人,虽然精兵只有不到一半,然却重创了八旗兵。
而八旗兵乃是鞑子的根本,重创了八旗兵意味着鞑子国本都动摇了。
——
当然,明初时期因国力强盛,神机营战力确实颇高,然因中后期,国力逐渐衰落,尤其是明末时期,农民起义与关外鞑子崛起,国力日夜衰败,神机营便名存实亡了。
而这支担负着“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主管操练火器及随驾护卫,由皇帝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部队,最终更是在甲申之变当中,彻底成了过去。
“哎……也不知道召唤出的神机营火铳兵是装备明初火器,还是装备明末火器,若是明初,只怕以神机铳为制式火器,这种火器似乎有些过时了,若是明末,或许能装备鸟铳或三眼铳,若是能装备迅雷铳……”
秦明暗暗呢喃了一句,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
一夜无话。
翌日,天晴,微风。
崖州城内,血腥气仍未散去。
城内居民依旧大门紧闭,街上除巡逻乡勇外,再无他人。
此时此刻。
崖州州衙正堂之中。
秦明端坐其上,王裕坐于其下。
“启禀将军,昨夜囚禁于牢内的几名鞑子官吏,除几名小吏外,包括鞑子知州梅乾在内皆已自尽而亡?”王裕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对秦明汇报道。
“自尽?可属实?”秦明颇有深意的撇了一眼王裕,却是看向他道。
“这……”王裕一见秦明脸色有异,赶忙诚惶诚恐准备跪下请罪。
然这时,秦明却脸一冷,冷哼一声,把手一摆,随即十分严肃道:“哼!下不为例!本将知道尔等痛恨这些鞑子,然擅作主张,此乃大罪!”
“是是是……将军,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裕听得秦明如此一说,心知这一关已过,不由暗自长松了口气,连忙轻轻擦去额头汗珠。
“罢了!这些鞑子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且安排一下,将其头颅斩下,挂于城楼之上示众,以震慑四方。”
“至于那几名小吏,乃本地人士,便留用吧!”
秦明言及到此,不由得抬头看向下方所站的王裕,即刻再言道:“王裕听令!”
“小……小的在!”王裕赶忙恭敬道。
“本将暂且命汝担任这崖州知州,监管崖州民政,尔务必当以恢复民生,以怀柔之策统合周边黎人与苗人为己任,本将会留下一队战兵,驻守崖州,配合于你!”
“对了!尔麾下乡勇也无需裁撤,留下十数人充做州衙衙役,大部移驻兵营,与战兵一起组建崖州营,可明白?”
“这……是!小的……下官明白!下官定当以恢复民生,怀柔黎苗为己任,定不辜负将军期望。”
“嗯……汝好生替本将管好这崖州城,且下去吧!”
“是……!”
待到王裕转身离开后,秦明又让门外亲兵将一名郑氏铁人军战兵叫到正堂。
“郑澧,本将命尔担任崖州营都司,领战兵五百,辅兵五百,其中铁人军战兵一百五,明军精锐卫所兵两百,其余为乡勇新卒,而辅兵,由尔自行招募!”
“是!将军!”
“嗯……且退下吧!”
秦明让召唤出的郑氏铁人军战兵郑澧退下后,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说实话,若不是无将可用,他也不至于任命召唤出的郑氏铁人军战兵为营将。
毕竟此等存在,至少绝对忠心于他,至于统兵能力,倒是其次。
“哎……看来必须得尽快弄一个正式的官职了,至少也得是总兵,最好是琼州总兵一职,否则这官吏任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秦明轻叹一声,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按照预先制定好之计划,先取儋州以作根据之地,再谋求尽可能歼灭琼州府鞑子,最后一统琼州,挥师北伐两广,南伺机独占南洋。
目前来看,此前期计划,进展还算顺利,就拿此次崖州之战来言,一战至少歼灭鞑子战兵近两千,从俘获反正绿营兵口中,秦明甚至还获悉,万州驻守的万州绿营已几乎全军覆没,如此,万州便可轻易拿下。
而一旦拿下万州,这琼州府以南,几乎就无鞑子绿营兵驻守了。
到那时,就只剩琼州府城一地鞑子了。
“嗯……等等……当下似乎已是七月,咒水之难只怕要快发生了!哎!……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呀!”
“不过此次明永历帝似乎并未被缅甸国王莽白杀死,而是在十二月,吴三桂率兵攻到缅甸国都阿瓦那附近,才将永历帝等人交出,到来年四月才将其用弓弦勒死……”
“如此算来,应该还有四个月时间,只要能让永历帝继续活着,这面旗帜不倒,抗清大业才能持续下去!”
“对了!还有琼州总兵这官职,必须要拿到手……!”
…………
也就当秦明整顿崖州,为接下来计划筹谋之际,此时远在崖州东北方向的万州城下,却是硝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