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必然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陆遥暗暗想到,自从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后,齐方一向谨慎些,从小就比他们努力一些,练得一身的本事。不全是从哪老军户手里学来的。
陆遥又想到自己,六岁之前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似乎是缺失了那段记忆一般,脑子那片记忆是一片空白,而六岁之后,除了短暂流浪记忆之外,便是被那老军户收养,和齐方等人生活的时光。
因此陆遥对其他的事情并不太上心,但对于和齐方等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格外珍惜。
“事既已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将来发生的事情,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陆遥心中安慰道,心中对事情既有轮廓,以后便小心一点便是,倒也不再多想。
“事无变数,便无机遇,若能借此机遇,一鸣惊人,我定要一飞冲天。”齐方目光看向雄威镖局的牌匾,目光闪烁,隐隐中跃跃欲试,不由握紧了拳头。
最后齐方还有些事情对候久郑重吩咐道。
“我等入了雄威镖局,家中之事便多由你来操心,五妹便多由你来照顾,你也是做哥哥的人了,切莫再像往日那样,我等会定时送些钱物回来,绝不会少了你们的吃食,切莫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候久唯唯诺诺的小声应答,面上有几分尴尬,谁也不知他能有几分改变。
“四弟之前年级尚小,如今已渐大,这些是非他也能够逐渐明白的,相信他定能有所改变的。”陆遥帮忙候久缓解尴尬道。
“大哥也是希望你能有所改变。”齐方点了点头,对着大家说道:“我等自小相扶长大,亦是同甘共苦,共患难过,将来谁要是富贵了,定不会忘了剩下的人。”
大家齐齐点头,候久想到了什么,面露一丝担忧,“小弟自当明白,只是哥哥们入了雄威镖局寻求富贵,定是更加辛苦些,更何况,哥哥们因为小弟恶了那雄威镖局夏三等人,如今要更加小心些。”
齐方不以为意,陆遥拍了拍候久的肩膀。“四弟不必担心,我等入了雄威镖局,便是雄威镖局的人了,即是同门,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们。”
陆遥接着吩咐道:“田老头离家出走,如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着实让人有些担心,我等在雄威镖局做事,也会想方设法寻找他的消息,如在外面也切莫忘了这件事。”
陆遥所说的田老头便是收养他们的那个老军户。
陆遥徒增声音道:“养育之恩,永生难忘!”
齐方一顿,几兄弟一齐点了点头。
这时,那福威镖局的大门突然被大开,从大门里涌出二十余人来,整整齐齐的站在大门两边,各个挺拔如松,说不出来的气势。
候久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弯着腰串了出去,转眼间便消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原本嘈杂不堪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百余少年站得循规蹈矩,整整齐齐,犹如军阵一般,倒是有模有样。
而这时一声马啸从大门内传来,只见马蹄飞溅,一锦衣中年人骑着高大骏马,飞驰而来。
那人所骑骏马足足有一人之高,全力奔跑起来,似有万军不挡之势,若是撞上人,被撞上的人必是非死不残不可。
转眼骏马飞奔即到眼前,那锦衣中年人却似乎并无勒马减速之意,眼看便要就撞上这群少年站在前排的人了。
这群少年加入雄威镖局大多是想求得前程富贵,哪想就这样被无缘无故撞得非死即伤。
骏马还有数丈之远,许多人便开始慌乱躲闪,甚至不惜撞到旁边之人,生生让出一条道路来。
“一群贪生怕死的杂鱼。”那锦衣中年人看着这群狼狈不堪的少年,顿时觉得不堪大用,心中更添几分蔑视。
而齐方,陆遥等三人站在稍后面并被受到影响,如若苍松般站立在被让开的道路上,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一下子便引起那锦衣中年人的注意。
那锦衣中年人见齐方等人并无畏惧的样子,心中大感满意,顿时便改了主意,稍稍勒了下马绳,驾着骏马便朝着齐方等人冲了过来。
眼瞧着便要撞上,齐方,陆遥依旧不为所动,甚至不屑的缓缓闭上眼睛。
“定是被吓得腿脚酸软,动弹不得,闭上眼睛是认命了吧。”看到齐方,陆遥闭上眼下,那群因为躲开而狼狈不堪的少年们心中下意思的恶意想到。
孙二蛋便是这群躲开的少年中的一个,他自恃身材高大,有些力气,便抢占了前排的位置,想在雄威镖局的大人物面前露露脸面,却没有想到遇到这种情况,骏马还未到眼前,贪生怕死的他便早早躲闪到一边。
如此怕死的模样,孙二蛋并没有感觉有啥不妥,毕竟躲开的不止他一个,但在大人物面前丢了脸面,就不希望齐方,陆遥等人能够出风头,甚至还想看到齐方陆遥等人被撞死撞伤,以显得他率先躲开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突然在齐方,陆遥后面传来脚步声,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老三温凡瞬间站在他们的前面,张开双腿,扎紧马步,双掌向前,似乎想将那飞驰的骏马给拦下一般。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的傻瓜,看你死不死。”孙二蛋见温凡如此举动,心中顿时欣喜起来,他此时倒是乐意见到惨事发生在眼前。
有如此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人。
虽说温凡身材魁梧,长得虎背熊腰,比齐方,陆遥高上一个头不止,即使再有蛮力,但没人认为他能将那飞驰的骏马给挡下来。
眼瞧着便要撞上温凡,只见那锦衣中年人突然长勒马绳,便听到一声马啸,震耳欲聋。
那骏马前蹄上提,高过了温凡的上顶。后蹄因为惯性向前几步,势如勐虎飞扑一般便要撞上温凡。
说那时迟便那时快,那骏马却突然转了一个弯。前蹄呼呼声从温凡头顶扫过,重重的踩在一旁,甚至将旁边的青石地板踩得龟裂,扬起阵阵灰尘。
“汝等不躲开,难道不怕死吗。”那锦衣中年人骑在骏马上居高临下,目光将齐方等人打量了一番,冷声说道,然后前伸着身子,将头靠近温凡,对着他问道。
“汝突然挡在最前面,怎么还想将我的骏马生生拦下不成。”
言语中带着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