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倒是有意思,陈昌明明是在你管辖的兴阳町出事,找凶手却是找到我东石町的身上,真当我柳景很好欺负?”
柳景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就算杀死陈昌的人是阿胜,你也得拿出证据吧?”
“梁胜跟陈昌唯一有仇的人,这就是最大证据!”
当陈清赶到现场的时候,行凶者早已经不见人影,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陈清将目光落在梁胜的脸上,企图想要看出破绽,但他脸上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刚杀完人的人。
“这也算是证据?”
柳景冷笑一声,“按照仵作的尸检记录,陈昌可是死于练武之人的手中。而梁胜才成为衙役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之前还跟陈昌在兴阳町食肆那边打过架,两人都是普通人,也就会些拳脚功夫罢了。
难不成你认为他有能耐在两个月内练武成功,并且杀死陈昌?
你是会武功的,你应该很清楚在没有任何的帮助下,一个人练成武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梁胜现在是杀死陈昌的最大嫌疑人。我要把他带走,进行一段时间的审讯、调查,如果凶手不是他,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他离开。”
说着,陈清往身后的几位衙役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动手抓人。
这几位衙役相视一眼,稍微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带着复杂的目光,一同往梁胜走来。
“我看谁敢?!”
柳景往前一站,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几位衙役的身上。
作为衙门班头,他岂会不知道衙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有多么黑暗、可怕?
如果梁胜就这么被带走一段时间,且不说是否会判为杀死陈昌的行凶者,到时候估计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上一次阿胜跟陈昌在兴阳町发生冲突,把他抓到牢房,阿胜没有对他审讯、用刑,之后还放走他,是看在你是班头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
结果没想到你弟弟陈昌给脸不要脸,事后三番五次到阿胜叔婶的食肆闹事。
我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你管辖的地盘,我无权干涉过问,相信你会处理好,没想到结果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而现在,你弟弟被人在兴阳町杀害。
阿胜是我们东石町的衙役,在没有任何铁证的情况下,仅仅是因为过往事件的怀疑,你就要把阿胜带去审讯、调查?
陈清,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算是哪根葱?”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柳景冷漠直视对方,扭动粗厚的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摩擦声响。
他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模样,让那几位走上前来的衙役下意识停下脚步。
无论是陈清,还是柳景,两人都是班头,都不是他们这些衙役可以得罪的。
他们侧身看向陈清,等待后者接下来的命令。
陈清柳眉皱起,盯着柳景一言不发,气氛一度变得沉闷起来。
半晌后,她才缓缓收回目光,招手示意。
“我们走。”
陈清转过身,而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她那被劲装绷带裹起的长腿宛如猎豹般弹起,狠狠抽射而出,速度很快,直奔距离她只有一米远的梁胜的脑门扫去。
“砰!”
一只宽大的手掌将陈清的鞋子紧握在手中,荡起一片淡淡的灰尘。
柳景似乎早有预料,手臂横亘在梁胜的脑袋前,挡下陈清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