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片区都有相应负责的警署,虽然在大楼上看河道离得近,实际上还是有一段距离,论速度当然不如最近的警署。如果真的等这群人赶到,那个人早就凉了。
众人灰溜溜地回到了岗位上,也不敢再嘀嘀咕咕,今天一直没什么事的牧野清张在看到河里的人被救起来之后才把椅子转了回去。
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好像还挺年轻?横滨的自杀情况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
想着,牧野清张打开了文件夹里名为《横滨黑手党清理议案》的文档。
上班这种事只要摸鱼,它就会过的很快。而怎样摸鱼,如何摸鱼,则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在快下班时牧野清张就一头扎进了厕所,完了顺路就在17:00时不经意地打了卡,一楼大厅的招待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他已经脚底一滑消失在了警察本部的大门外。
“牧野跑哪儿去了?”拿着文件来找他的同僚问。
“下班了,已经到点了。”在他多年的熏陶下,下属早已掌握了到点下班的奥义,“可能因为现在没车所以走的比较早吧。”
开玩笑,好歹是有点钱的人,他怎么可能只有一辆车。
今天为了早点吃到咖喱饭的牧野清张开着他的Roma就飞了出去。
入间铳兎推荐的那家咖喱店在海岸公路的旁边,牧野清张越开越疑惑——这里算得上荒无人烟了,真的会有饭店吗。
在快到目的地时,他终于看见了那座房子的影子,斜顶的二层小屋,店面只有一楼的一半,另一半看起来是老板的车库,店面旁边倒是有个巨大的牌子写着西式-咖喱饭。
看起来像是专门做给跑公路的人吃的。
想着牧野清张就把车停在了门口的车位上,打开有些老旧的店门走了进去:“打扰了,请问老板在吗?”
店面虽小,但很干净,瓷砖地板擦的增亮没有霉点,厨沿桌边凳子一字码开,空气中传来辣椒的辛辣和咖喱的浓郁香气,前台没见老板的身影,应该是在后厨,只有一个穿着砂色风衣的红发男子坐在桌边。
听到他的声音后,对方温和地转过头来和他解释:“老板在后厨,你要点什么的话直接和他说,他可以听到。”
牧野清张简直被击中了心脏。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长相比较偏凌厉的人,再加上受父母影响,对于男性的审美,他非常喜欢和欣赏那种长相温和端庄的那一挂——说白了就是老好人长相。
面前这个有着胡茬,气质温和还带着些颓废的男人好脾气地和他解释,这让牧野清张的好感度直接upup,不由和那个人搭话:“谢谢,你是常客?有什么推荐的吗,我听说这里辣咖喱不错。”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颜狗,这点或许是薛定谔的遗传,就像他母亲单纯因为长相把他捡回了家。
“啊,辣咖喱的话我推荐至尊辣。”对方似乎没想到他会继续搭话,很好脾气的和他推荐,“我每次来都吃这个味儿,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听取了对方的意见,牧野清张冲后厨的老板大声要了一份后,一反常态坐在了男人的旁边,要知道平时他在外面吃饭都是能离人多远就有多远。
他看男人坐在那里写写画画,出于对隐私的尊重,没有凑过去看,只是好奇地问:“你在写作吗?”
“是的,”男人很爽快就承认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是故意看你的东西,只是刚过去的时候大致感觉像是大纲,而且这种环境很好的餐馆挺适合写作。”其实他单纯是想挑起一个话题。
他有一种预感,他会和这个人成为朋友,一种不同于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以及七海建人的一种朋友。
他的话成功挑起了男人的兴趣,与刚刚的礼貌不同,对方现在说话时眼神中明显带着光:“你很了解写作?”
“算是吧,以前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写作社团……不过我当时学习的是推理小说,和一般的小说有点区别。”
“不过是小说的话大致都是一样的。”
朋友的交集往往都是在一个共同话题上开始展开的。在老板的咖喱饭上来之前他们两人一直就写作的话题谈论着,越聊越投机,直到咖喱饭上来——两人发现双方的口味出奇的一致。
“事实证明我也只是正常口味罢了,”牧野清张扯松了领带,水足饭饱的他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平时一个个都说我是魔鬼口味,只不过是他们错过了一种美味而已。说真的,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中华街的中式麻辣火锅。”
“谢谢你的推荐,以后有时间了我去试试。”作为黑手党底层成员的织田作之助其实没有那么多闲余时间,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收收保护费,处理处理黑手党们创造的尸体,这些工作当然都是在夜间进行的,于是白天反而成了他补觉的时候。
黑手党的钱可不好赚。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牧野清张,你呢?”
“我叫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会儿还是说出了他的名字。
“那我叫你作之助吧,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牧野清张拉近了点凳子,“不过作之助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以为我踩点下班已经很快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快,现在很多公司还没下班吧。”
织田作闻言倒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我是警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