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回事?还不放开在下。】两个声音很像,但另一道声音明显要清亮一些。
这孩子怎么没眉毛?
等等,牧野清张眉头一跳,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好像……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话。他完全没有理会男生的挣扎,只是说:“对啊。”
【快让在下走啊!】
我好像,可以听到别人心里的话?这是读心术?
牧野清张一瞬间呆住,而趁着他发呆的空档,男生像个泥鳅一样滑了出去,匆匆逃走。
是异能力觉醒?可是他似乎并没有知道这个“异能力”名字,也没有体会到发动的感觉,读心的能力似乎是突然就有的,像呼吸一样自然。
就在他思考读心术的事时,几个男人手里拿着刀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喂!你!就是那个白头发!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黑白杂毛的小鬼跑过去?”
“你们就这么在大街上拿着管制刀具?”牧野清张没回答他,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关你什么事?!问你话呢小子,别多管闲事小心我不客气!”
“这里可是雷蛇帮的地儿,问你话就给我老实回答。”
对于这种威胁,牧野清张眼皮都不抬:“一个月前横滨就已经颁布了区域管制刀具管控法,这里是新居民区,不允许持刀上街,如果是在港口对岸我姑且还可以当看不见。”
“喂,你在说什么?”
“大哥,我怎么感觉不太对……?”
牧野清张放开了狗绳,邻居家的柴犬很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没晨跑成,姑且活动活动筋骨当做锻炼吧,他轻嗤一声:“违反政策当街持刀,持刀追逐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还威胁警察,你们选择自己跟我走,还是我带你们走?”
三四个小混混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牧野清张来讲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在把几个小混混交给闻声赶来的巡查警察后,牧野清张的牵着狗拐进了之前泥鳅男生逃进的小巷。
那个小孩还在。
“你还没走啊。”他微微蹲下身和对方平视,“这样很危险哦,既然要逃掉就逃的远远的,对方手里可拿着刀。你的家人呢?”
没眉毛的小鬼沉默了一会:“……你不问在下为什么么。”
“没什么好问的。”其实牧野清张在刚刚痛打那堆不法分子时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无非是小孩偷了他们的药,在管控区域药这东西可不好买。偷盗是不对,但是对于生在贫民窟的孩子来说,那是为数不多的生存手段。
他没法因为这种事去责怪他。
“我可以帮你联系福利院,如果你愿意去的话。”为了安慰对方,牧野清张补充道,“不用害怕,我是警察。”
“不要。”对方拒绝的很果断,完了转身就跑,结果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两人看着有十几岁的差距,高大成年男性的力气么能是病弱小孩轻易逃脱的。
男生的骨头太细了,牧野清张抓着他不敢用力:“诶别跑,我话还没说完,你家里人生了什么病?”
“咳,你怎么知道?”对方狐疑地看着他。
“你这样子不像是给自己用的,而且目前还能跑能跳说明没那么严重。”这样子都不需要读心就能推理出来,贫民窟的孩子都会报团,但为了对方偷药的事一般只有亲人才会干。
他对横滨这个流浪了很多年的地方还是有了解的。
“发高烧,咳咳咳。”男生说完剧烈的咳了起来。
牧野清张有些无奈,帮对方顺着脊背:“是感冒引起的吗?风寒还是流行性的?”
“……”
“你不知道?还真是什么都不肯说啊,你等会儿。别乱跑。”虽然通过读心对没眉毛小鬼的事知道了七八分,但表面上他还是得装样子问问,“土丸,看住他。”
“嗷呜!”邻居家的柴犬应了声,对有想逃跑意图的没眉毛小鬼虎视眈眈。
牧野清张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药,给没眉毛小鬼一一指认:“拿着吧,如果是风寒感冒,就喝这个,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喝这个。这个是退烧药,温度降到38℃就不要喝了,明白了吗?药量按说明书吃,袋子里面还有温度计,你应该会用。你偷的药是消炎药,只能消炎症,不能降烧。如果她有扁桃体发炎,长期鼻塞的情况的话可以按说明书吃。”
没眉毛小鬼低着头没说话,牧野清张突然感觉对方像是只把刺收回去了的刺猬,如果不是对方头发很脏,他真的很想揉揉他的脑袋。
“……在下不识那么多字。”
听到对方的回答,牧野清张才意识到,去理解满是医学用语多生僻字的说明书,对于在贫民窟没上过学的孩子来说有些困难。
“帮人帮到底,我和你说这几个药每次用多少量,数字和简单的字你认得吧?我给你做几个记号。”一直帮没眉毛小鬼记好每个药的用量,他才牵着邻居的狗回家。
回到家,冲过澡,换上昨天熨好的西服,在打上领带的时候牧野清张忍不住啧了声。
今天又是普通的一天。
他果然还是讨厌上班。
现在来不及吃早餐了。
而在他上班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巷时,他听到了一声怒吼。
“罗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