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蹲身将臧宓抱起,她的脸恰埋在他颈项间,鼻息里净是他雄浑的气息,诱着她微微一偏头,伸出一点舌尖,在他颈上轻轻一舔。
只是她本就是强弩之末,能强打精神支撑这么久,属实已经是撑到了极限。随即竟昏昏沉沉,在刘镇脚步颠簸中昏睡过去。
刘镇用脚踢开门,将臧宓抱进屋,放在方才铺好的拔步床上,而后伸手在颈间摸了摸。他非草木,自然察觉到颈间似有些异样。只大约是她无意中不小心碰到,无关风月。
即便她是有意,她此时身体有恙,被毒香所扰,又岂是本心呢?而他又怎能做乘人之危之事,那与禽兽何异。
刘镇脱下臧宓脚上的鞋子,掀了被褥将她放进去,唯一的枕头也给了她。替她掖好被角,而后才起身洗漱。
他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儿,哪经得起一而再地撩拨,那处早有了反应,却又无处发泄,只得打了冷水,在屋外冲了,那股冲动这才消歇。
因从前赁屋之时,他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带着个女子一起,这里虽只一间屋,连间灶房也无,但租金便宜,他一个不讲究的单身汉自住也尽够了。
但眼下又捉襟见肘,除却这张拔步床,能容他这八尺之身的也只有那张脚踏了。窄是窄了点,但今晚连续两次对她生出那种心思,刘镇并不敢确信,当真与她睡到一处,自己仍会无动于衷。
他自觉是随便娶个什么样的女人过日子都可以的。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陪着,生儿育女,只要心地善良,看得起他,不像他继母那般刻薄嘴欠,不论相貌美或是丑,这辈子也别无所求。
可臧宓这样的官宦千金,识文断字,自幼教养良好,精擅许多技艺,必然心比天高。哪怕是折断了羽翼,沦落到尘埃里,又哪里当真会心仪他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呢?
她喜欢朱颜玉面,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他与她之间,因偶然的际遇被扭到一起,有了交集,可实则仍泾渭分明,隔着天堑鸿沟。
刘镇躺在狭窄的脚踏上,望着漆黑的房梁,思绪繁多,无法辗转,却也罕见地难以入眠。因并无多余的被褥,他翻出一件夹袄穿在身上,抱臂枕在头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才沉湎入梦乡,隐约床上的女子起了身,缩在床脚哭泣。刘镇起身去安抚她,却被她柔软的胳膊缠住颈项,吮吻缠绵,抱着他不放……
极致的欢|愉那瞬间,刘镇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夜色深沉而冰冷,怀中哪有什么温香软玉?可令人懊恼的是,那梦如此逼真,引得他沉沦放纵,身下的裤子湿了一片。
刘镇懊恼地起身,胡乱扯了什么布料围在身下,将换下的脏裤泡进水盆。
夜深人静,他有些犯懒,不想这时洗什么裤子。却又怕明日起来,被臧宓发现。正犹豫间,屏风后一个慵懒又温软的声音柔柔唤他:“刘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