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酥酥视线有些模糊,可她还是看出了嘉恒帝那嫌恶的神情,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只歪着脖子傻笑着。
模糊的视线中,他的脸在往上飘,自己的身体在向下坠落。
坠感不过两三秒,她安安稳稳地落在软绵的地方。
双手触碰到的,是一片丝滑。
一定是她的大红花锦被!
她低头瞧去,看到的是一堆躺在锦被上的弹幕,一条又一条的弹幕肆意躺在那里。
轻触一条,指尖将将摸到。
弹幕却活了过来。
一个动,两个跟着动,将周围的弹幕陆续唤醒,它们全都活了过来。
飞起,围着自己转着。
温酥酥觉着眼前越来越模糊不清,头也越来越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再也没有了意识。
意识消失的那刻,她听见淡淡的话语传进耳里,“这么丢脸的事别让她知道。”
……
“娘娘,醒醒。”
温酥酥感觉肩膀被推着,意识渐渐清明。
缓缓睁开眼,视线慢慢清晰。
“云珠?”温酥酥心有诧异,她不是在喝酒吗?
她明明记得当时看到重影的云珠和子衿子佩,再然后……
还发生了什么?她记得不太清了。
似乎还有些什么事,只是太模糊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本宫的头好痛。”她硬撑着坐了起来,抬起手揉着太阳穴。
云珠忙往她身后塞了个靠枕。
轻轻一靠,舒坦不少。
“本宫昨儿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温酥酥试探着问了一句。
想当初上大学时,她们寝室和隔壁寝室周末聚餐,消费满三百送一个果皮桶,两个寝室咋分啊?
只能在临走前拼一下剩下的四瓶啤酒,每寝两瓶,看哪个寝室先喝完。
谁先喝完,就桶落谁寝。
在已经喝了三瓶的情况下,温酥酥又猛喝了两瓶。
喝完一瓶室友就察觉她已经喝大了,忙劝着,而隔壁寝室还不清楚,在起着哄。
当她第二瓶喝了一半时,隔壁寝的四个小姑娘也觉出了不对。
拼酒成了劝酒。
她喝完自己的还不算,又从隔壁寝室的小姑娘手里抢了她们没喝完的,继续喝。
再后来,就是次日从她们嘴里听说的了。
结账出门,吹了风的她更加疯狂,在马路上高声背高中学的数学公式。
后来又在道边哭爹喊娘的,陪着的小姑娘都知道她父母离异,假期回乡下,平时在小姨家。
七个人好不容易把又哭又喊的她薅回了寝室,她也不消停。
回寝立刻串寝,到隔壁寝室亲小姑娘……
她对天起誓,她清醒时真的不那样,她也不知道她喝多了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她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时,云珠回道:“没有啊,就是您还要种菜来着,被我们好不容易哄回来睡着的。”
温酥酥总觉着哪里不对,于是她盯着云珠,打量着。
见云珠和往常一样,温酥酥也没放下戒心来,她不信她只是要种菜那么简单。
那可是半坛子寒潭香啊!
她肯定疯得更厉害。
在她疑神疑鬼中,脑海里闪过模糊的身影,便问:“我喝醉之后有没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