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非但严氏不讨喜,连她生的儿子也一样遭嫌弃啊。
桂氏当下知趣地改了旁的话头。
到了晚间,桂氏走后,苏老夫人寻思着这一年来的不顺心,真是越想越郁闷,竟回房躺着去了,连夜饭都只吃了两口,便借口头晕不适,让撤了。
待裴惟见散值回府,听闻下人来报,当下急匆匆地赶到苏老夫人的院子里,果然苏老夫人面带泪痕,正兀自伤心呢。
裴惟见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殷殷问候,苏老夫人半晌不语,直到裴惟见跪下了,这才将今日桂氏来访,无意中戳痛心事之事说了一遍。
完了只叹息说苏姨娘怎的没福气。
她都那么帮忙死命地拉拔了,可这人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运气真的很重要!
裴惟见闻言心中也并不是没有感叹,可当下只得先宽解了苏老夫人才是。
苏老夫人只问他:“你看那薛氏可怀上了不曾?”
裴惟见暗暗皱眉,薛冰儿的那头他一刻不敢放松警惕,毕竟是有前科的人,先前薛冰儿与定远将军府的裴青城搞在一块,最近又抛开那裴青城,与裴成裕重拾旧梦,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是薛冰儿却是永远不可能有孩子的。
不然,他裴阁老头上已是绿云罩顶,难道还要替不相干的人养儿养女吗?
为免苏老夫人烦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裴惟见却是一定不会说与她听的。
但是照这样下去,他是绝无可能再有嫡子的,庶子也就指望着府里其他几位姨娘的肚子了。
“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合该好生休养,不要太过操心,以免劳累。”
苏老夫人想了想,到底又拨了两个丫鬟送到裴惟见房里。
虽然自始至终不曾提起严氏母子,可最后还意有所指地关照裴惟见道:“这绵延子嗣是大事,且这孩子呀,不是亲手养的不熟,这世上多的是背弃宗族、六亲不认的不孝儿孙。”
裴惟见当下直起了背,转身扑通跪在苏老夫人脚下:“老太太息怒,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儿子是死也不敢的。”
苏老夫人点点头:“我自是知道,并不是说你,你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