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起唇角,崩出锋利的下颌线,看起来有些犹豫:“我......”
可话才刚出口,便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
“予薄,你在里面吗?”
来者学生模样,长得人高马大,看像是个体育生,褚奚池之前没有见过。
“我刚才在礼堂门口等你,半天没见你才找进来的。”
体育生往里走了两步,这才看到站在门后的褚奚池,顿时有些吃惊:“褚先生,您怎么也在这里?”
“你们俩......”
体育生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两人,青年只穿着件单薄的西装衬衫,他的外套则被纪予薄抱在怀中,而纪予薄的衣服甚至还皱皱巴巴的。
“你们在干什么?!”
体育生觉得他懂了,他全都懂了。
他一边用厌恶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青年,另一边则试图将纪予薄拽到自己身后护着。
然而这一用尽全力的动作,竟没拽动少年分毫。
纪予薄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始终落在青年身上,半毫都不曾分给他。
体育生有些低落,还以为是少年畏惧强权,便出言安慰着:“予薄,你别怕。”
被晾在一旁褚奚池内心咆哮,觉得自己真是一万个无辜。
这人从哪窜出来的啊,戏这么多!
有完没完?!
但是,看这人的反应,明显是暗恋纪予薄。
褚奚池眼神微眯,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因为原著中几乎没有关于学校的剧情,所以他对面前这个体育生的身份背景没有任何了解。
但不管他是谁,今天趁着自己在学校,必须掐断这人竟敢肖想纪予薄的离谱念头。
想到这里,褚奚池看向纪予薄,挂起招牌式邪魅一笑:“不介绍一下?”
“这是我室友。”纪予薄恢复了之前淡漠的样子,简短地说道。
“予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体育生看看两人,又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纪予薄说完便站着不动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整个人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丝毫没有向体育生解释两人关系的打算。
褚奚池神色了然。
原来是室友啊。
怪不得会暗恋纪予薄。
他就说花市的寝室是高危地带,还好他的决策明智早早让纪予薄退了寝!
“你后面还有课,先去上课吧。”褚奚池准备趁机支走纪予薄,男主在这里他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闻言,纪予薄抱着外套的指尖微顿,停顿片刻后,他将青年的外套放在桌子上,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你别感冒。”
褚奚池:?
纪予薄肯定是在挑衅他,又是露腹肌,又是讽刺他会感冒。
再强调一次,花市的霸总攻永远也不会感冒的!
“等等,你留下,我有话要说。”
眼看着体育生也要追着纪予薄出门,褚奚池沉着眸子将人喊住。
“你要干嘛?”体育生警惕的后退两步
目送纪予薄走远,确定少年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后,褚奚池将门合上,转身面色冰冷地盯着体育生:“你是不是喜欢纪予薄?”
这边,纪予薄沉默地走出礼堂,刚才青年特地留下室友,应该是要说些不想让他听到的话。
这个认知让少年内心有些烦躁,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和青年的关系只是包|养,青年的事情他没资格管。
他也不想管。
好像任何事情只要一和青年挂钩,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明明最初只是单纯的厌恶。
纪予薄眼底晦暗的情绪疯狂翻涌,频繁的失控让他愈发躁郁,而他甚至都想不通自己的情绪波动到底因何而起。
他站在礼堂门口良久,见青年半天没有出来,最终还是顺应本心,原路返回休息室。
可刚走到门口,纪予薄就听到门内隐约传来抽泣的男声。
他心中一紧,前些天青年在旧巷的遭遇涌上心头,没有多想,直接一脚蹬开了休息室的门。
紧接着,纪予薄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五百万不够?那一千万够不够你以后远离纪予薄?”
青年指间夹着一张黑卡,满脸威逼利诱。
而他的体育生室友直接开始哽咽。
“呜呜呜呜,够、够了,谢谢爹!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