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奚池跟着他来到了外婆家。
这个认知让纪予薄的眼底充斥着晦涩难懂的情绪,搂着青年的手克制不住力度地收紧,碰到了褚奚池刚刚受伤的地方。
怀中的青年闷哼一声,他才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将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
褚奚池本能地察觉到纪予薄心情不太好,但是以两人现在微妙的姿势,他根本看不到少年的表情,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褚奚池的迈巴赫就停在巷口,与老破小灰扑扑的环境格格不入,非常张扬。
“放我下来。”褚奚池挣扎着从少年怀中站起,“你去看你外婆吧。”
纪予薄垂着那双标致的桃花眼,敛去眼底晦涩不明的情绪。
停顿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下次。”
“你不叫你的助理来吗?”
褚奚池刚坐进驾驶室,纪予薄冷淡的声音便传来。
褚奚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少年仍是保持之前的疏离表情道:“我以为你现在不能开车。”
褚奚池:?
还是那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哪方面都不能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好的很!”
纪予薄:“……”
可等他准备转身上车时,青年的又开口了,声音却比刚才要轻很多。
“而且,你不是不想别人知道你外婆住哪吗。”
怪异的违和感再次侵蚀着纪予薄的神经。
明知道他很忌讳外婆的事但却执意跟来,可真正受伤后又逞强自己开车不让其他人来。
纪予薄坐上副驾时,指尖还残留着青年身体的温度,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沉默地摩挲着手指。
他松开指尖,偏头看向窗外。
一股想要更加了解青年的冲动在胸腔翻涌。
经过刚才一番耽误,此时已经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下满地银辉。
在回去的路上褚奚池开的很平稳,到家下车时也行动自如,仿佛真的看起来没什么事了。
毕竟身体素质放在那里,又不是真娇弱。
由于原主喜静的缘故,李姨平时只有饭点时间在,等两人进门时,李姨已经离开了。
厨房里摆着她做好的晚餐,只需再加热一下就可以吃,非常贴心。
但褚奚池没有心情吃饭了,他抬手示意纪予薄要是饿了就自己吃饭不用等他,之后就直接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放松之后才能感觉到之前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褚奚池现在非常疲惫,只想赶紧睡觉。
门外隐约可以听到纪予薄走动的声音,但他顾不得多想,就陷入睡眠。
*
褚奚池是被饿醒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觉到天明。
捞过手机一看时间,距离刚才才过了三小时。
人一旦被饿醒就再也睡不着了,褚奚池在床上打了半天滚,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准备觅食。
走出主卧后,客厅一片静谧,他瞄了眼纪予薄的房间,没有动静,对方应该是睡了。
褚奚池腹部和后腰还在隐隐作痛,刚才躺着没感觉,现在走动起来才感觉到疼痛。
他吐出几句国粹,决定明天不论如何都要让那几个地痞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李姨细心,家中一直备着常用的药品,褚奚池很快就从里面翻出来了跌打损伤膏。
“嘶——”
撩起衣摆,褚奚池看着腹部的淤青,疼的龇牙咧嘴,小心翼翼地准备给自己擦药。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却突然开了。
纪予薄听到客厅的动静,估摸着是褚奚池起来了,准备看看对方情况,谁知刚一开门就看到对方正把衣服撩地老高。
青年的皮肤白到晃眼,劲瘦的腰腹处布满淤青紫色的淤痕,周围泛起大片的红色,衬得身上的痕迹格外狰狞,但却并不影响美观,甚至让青年带了几分暧昧而又凌|虐的美感。
听到动静,褚奚池如梦初醒,慌乱地放下衣摆。
他望向纪予薄,对方目光并没有闪躲,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像是在看猎物似的。
但是褚奚池不准备退让。
身为霸总,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认输!
反正只要不碰纪予薄就不会黑化,今天已经这么丢脸了,他现在一定要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想到这里,褚奚池撑起自己最后的倔强,邪魅一笑道。
“你还满意所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