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生转过身正对上对方未系纽扣而袒露的胸膛。
许是刚从浴室中走出来的原因,燕绥的身上泛着一层薄红。未擦净的水珠并没有在上面做过多的停留,在腹肌上打了个旋,滚落而下。
太子爷这身材……有点眼馋怎么办……
许是秦时生的视线太过灼热,燕绥松开捏着毛巾的手,将睡衣的扣子一点一点的扣了上去。
秦时生咳嗽了一声,飞快的转移话题道:“衣服好像是短了一点。”
燕绥将扣子扣到最上面,扯了扯露出一小截小臂的袖子,“能穿。”他低头嗅了嗅袖子上被沾染的枫糖香,唇角轻轻的勾起,“不过好香,多谢老师。”
如发热期Omega的筑巢行为相同,将自己的信息素给Alpha除了安抚,多多少少还带了一丝求偶的意思。秦时生还是第一次为Alpha干这种事,饶是他再厚脸皮,也避免不了的红了脸。
“睡觉去……”
昏黄的落地灯之下,能看见秦时生莹润的耳廓一点一点的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让人想要吻上去。
可惜了。
燕绥将毛巾从肩膀上抽掉,就连眉眼之中都染了一层笑,“老师也早点休息。”
秦时生含糊的嗯了一声,抱着手中的手绘屏没了言语。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在砰的一声关门声里,秦时生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让燕小绥进来的。
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
秦时生叹了一口气,点开手绘屏看到的就是他和贺青的那张图。
秦时生盯着屏幕上的图,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竟然是刚刚看到的画面。
秦时生将笔啪的放下,闭上眼睛手指放在眉心处揉了揉。
屋内除了淡淡的枫糖香,还混杂了一丝Alpha罗勒叶信息素的味道,秦时生嗅着这令他魂牵梦萦的味道烦乱的心绪非但压不下去,反而像是野草似的在心底疯涨。
亦如五年前那般让他为此沉沦。
他睁开眼睛掀开毯子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倒了一杯凉水灌了下去。
凉水入嗓,这才让秦时生渐渐的平静下来。
他握着手中的水杯,余光瞥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画突然觉得有些别扭。
秦时生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水杯放下重新走了回去,他弯腰将沙发上的手绘屏拿起,重新拿起笔画了起来。
*
客厅里的光从门缝之中透出来,在床边形成一条光束。
随着药效的推移,头疼的感觉渐渐的回笼,像是有锤子在一下又一下的锤着头。
昆对秦时生说了他的病,说了封控治疗但没有告诉秦时生,封控治疗的原因是因为他精神力紊乱而产生的暴力自残倾向。
喝酒是麻痹神经,浑浑噩噩的可以让自己忘记疼痛,忘记时间。
是秦时生的电话,将他从黑暗的混沌之中拽回到了现实。是他,敢随随便便的轻易收留了他这个疯子。
躺在屋内的燕绥将攥紧被子的手从黑暗之中伸出,碰了碰那照射进来的光。
指尖在光影之中泛着莹润光色,燕绥看了一会,心绪不宁的翻身下了床。
墙上的指针落在了1的位置,燕绥将门拧开。
屋内沙发旁落地的灯依旧亮着,原本抱着手绘屏靠在那画画的秦时生此时盖着薄毯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心底似是有个声音告诉他。
让他靠近他,占有他,让他的信息素彻底的融入到生殖腔内,在他体内成结。
燕绥的指尖嵌入掌心,刺痛感让他将心底滋长的恶念压下,迈步走上前。
秦时生的手垂下沙发,手里的手绘屏滑落在地毯上,燕绥弯腰将屏幕捡起放在茶几上。
手绘屏还亮着,屏幕上是一张已经完成的画。
画中是坐在康斯汀庄园繁花之中的太子爷,西装革履,脸艳而不俗,整个人看上去矜贵肆意的很。
再看见画的一瞬间,勾起了心底的一处柔软,让燕绥弯了弯唇。
还真是口是心非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