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冬的声音很特别。

磁性成熟，温润轻柔，没有刻意撒娇，偏偏搔得路震心痒痒。

本来真的只是想逗逗他的。

他记得和程玄冬第一次在洗手间碰上，也记得当时他是怎么和那什么纠缠他的人说话的。

看上去温温柔柔脾气好还爱笑，但其实还有那么点儿小猫的利爪，只是等待时机反击而已。

他觉得很有趣。

一开始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只是没想到人不仅有趣，逗弄起来更有趣，手感还不错。

腰细，随便他掐揉，想怎么搂着都行。手指也是凉凉细细的，推着他的下巴和肩膀时根本没什么力气。

这样被他压着，红着脸没有什么力气的反抗，真的激起了他更加想要欺负的心思。

想看这个男人会不会真的被他欺负哭？

最后无可奈何的妥协，用这种磁性温柔的声音求他？

或者，无视他的求饶，做更加过分的事……

“路震，别闹了……”程玄冬的声音有些无奈，“我好饿。”

路震支起身子，两眼亮晶晶的盯着他，像头盯着自己食物的猛兽一般。

隔了会儿，路震咧嘴笑，哑声认真的说，“求我，说句好听的，要不然我就把你锁在车里。”

程玄冬小小的挣扎了下，路震立刻用手掐着他的腰不让他跑。

程玄冬更加无奈了，小声开口：“路震，拜托……”

“不要这个，换一个。”

“路……”

“换个称呼，好听的。”路震舌尖舔了下虎牙，嘿的笑了声，“我也不要‘拜托’这个词儿，我刚刚说的什么，你必须一个字都不落的重复一遍。”

这人……这人怎么……

“咚咚咚。”

程玄冬身后那片车窗玻璃被人敲响，两人齐齐看过去。

外面的保安大哥俯身往里看，还边大声说，“里面有人没？哎，别在里面打架哈，这儿全是摄像头呢！”

“操。”

路震松开程玄冬，回到自己座位上，把车门锁给解了。

被人打断，逗弄人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有了。

程玄冬忍着笑。

进入电梯时，程玄冬悄悄伸手过去，指头勾了下路震的掌心。

路震猛地回头，紧盯着他。

程玄冬弯了弯眼，抿唇看着他笑。

小狼狗嘛，还是要适当的给一些奖励的。

既然他对“路老师”这个称呼这样执着，满足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程玄冬微微偏头，笑着说，“小路老师，请我吃大餐吧。”

路震扬了扬眉，阴沉的脸瞬间变好了，抬起胳膊揽着程玄冬肩膀，“走！”

路震或许也看出程玄冬喜欢吃海鲜，却又懒得自己动手，这次挑选的餐厅又是个吃海鲜的。

菜端上来之后，路震比谁都自觉的开始剥虾壳剔鱼刺，聊几句的时间，已经处理了一碗，全都给了程玄冬。

程玄冬有些受宠若惊，“谢谢你，路震。”

路震不以为意，“笨手笨脚，我是怕你又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还要再赔我一件。”

程玄冬笑意更浓了，“路震，有没有人说你很温柔很体贴？”

路震撇了下嘴，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对人这么好，要是突然收走了，那个人会不习惯的吧。”

路震抬眸，手里剥虾的动作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程玄冬眨了眨眼，歪头疑惑，“嗯？”

路震剥了手里这只虾，伸手过去，不怎么温柔却也不粗鲁的塞进程玄冬的嘴里。

“怎么着，还想我给你剥一辈子虾壳？”

程玄冬嚼着嘴里的虾肉，弯着眼笑。

*

吃了饭，路震给程玄冬挑了几身运动服。

趁着程玄冬进更衣室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结了账单。

程玄冬出来后才知道，红着脸道谢。

路震心里有些得意，被莫名一股满足和舒爽充斥，整个人都有些飘。

伸手揽着程玄冬的腰拉近两人距离，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问，“我对你好不好？给你剥壳剔鱼刺，还陪你逛街。”

程玄冬含着笑点头。

“那你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

两人还在商场里，来来往往全是人。

他们这样亲昵的举动，已经惹来很多人的目光。

程玄冬有些不好意思，轻推他：“别闹。”

这一句“别闹”，更是惹得路震心痒痒，好像逗弄程玄冬会上瘾，只想更过分，再过分一点。

路震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看着程玄冬的目光变得深沉。

一通电话打断。

路震回神，触电般松开手。

程玄冬接听电话，脸色由晴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