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湉刚生病的前两天,还能勉强坚持着,争取和霍文肖做到时刻不断线,可是到了第三天,整个人就不行了,连拿起手机都觉得恶心。
加大了感冒药的剂量后,整个人就只想睡觉。
……
霍文肖揉了揉太阳穴后,拿起手机拨给了游湉。
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听,霍文肖等得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家地址发来。”
游湉一听到霍文肖的声音,吓得清醒了大半。
确定是他后,游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要来看我?”
就这几个字,说完还咳了半分钟。
霍文肖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就不想再听下去,说了句“行了”就挂断了电话。
游湉把家里地址发过去以后,仰躺在床上,面袋子似的脸正对着天花板,嘴里叼着温度计,整个人没了灵魂一样。
好歹这是来看她了,也不能算一点进步也没有吧。
游湉这么安慰自己。
很快,就再次接到了霍文肖的电话。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进不去,出来接我。”
游湉艰难地撑起身子,扶着桌子走到阳台前,向外看了看。
她住的这栋楼比较靠前,从客厅这个方向望去,是可以看到一点小区正门的情景。
小区确实比较老旧,平时也没什么人管理,尤其是下午四五点钟,门口就会挤满各种摊贩,卖烤冷面的,卖鸡蛋灌饼的,卖水果的,卖紫菜包饭的……
霍文肖的车她没看到,估计他是停在了马路对面,他说车子开不进来,其实应该只扫了一眼就压根没想往里开。
门口虽然乱了点,但是进车的话,还是能进去的,他估计就是嫌烦,懒得开进来罢了。
“我难受着呢,你还让我去接你。”
游湉嘴上娇滴滴地抱怨了两声,但还是穿上了衣服下楼接他了。
她刚一走出小区大门,远远就看到霍文肖揣着风衣口袋,一脸嫌弃地站在他那辆黑色迈巴赫的车身旁。
路过的行人多会看他一眼,游湉过来的时候,看到两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女孩激动的说着什么霸道总裁本裁,说得脸都红了。
霍文肖一看见她就皱紧了眉头。
不过两天不见,这女人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小脸也变得煞白,一点血色也见不到。
她摇摇欲坠地走到他身边,伸着胳膊去握他的手,霍文肖从风衣口袋里把手拿出来,也就那么递给了她。
“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两个人牵着手往小区里走着,游湉听着霍文肖的语气似乎带了一点嗔怪,就觉得委屈的很。
她病得这么严重,还不是因为他?
“还行,再吃两天药应该就好了——小心。”
游湉抓了抓他的袖口,提示前方路面的磕绊,有时她下班回来得晚,也很容易被楼门两侧的私搭乱建磕碰到。
“以后请病假直接向我汇报。”
霍文肖的大长腿跟着她迈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游湉疑惑地抬头看他,就听他语气有些烦躁地问她:“为什么住在这么破的地方?”
“你要给我多发点工资我马上搬家。”
游湉真是哄不下去他了。
本来就难受得很,还要听他一路上不食人间疾苦的抱怨,此刻甩开他的手,自顾迈上了楼梯。
霍文肖跟在她身后,也没说话,游湉拿钥匙开门的功夫,他突然说了一句:“你以后可以住我那。”
游湉推开门,给他把拖鞋拿好,一边脱外套一边说:“你大概在国外呆久了,不了解现在城市的房价,我这个小区虽然老了点,但是在老城中心,位置很好,出门就是地铁,到哪都很方便,所以房租不便宜。我们小区对面就是商场,点外卖也不费劲。”
“你怎么这么喜欢吃外卖?”
霍文肖是看见了她扔在门口垃圾桶里的外卖包装,那是她今天中午点的一份粥,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实在熬不住。
游湉还没说什么,霍文肖就撇开她自顾进了客厅。
问这句话,好像也只是为了单纯怼她一句。
……
这人倒也不见外,四处打量了几眼后,毫无掩饰对她家的失望之情。
就连游湉给他倒了杯水,他看着那只小猪图案的卡通水杯,都嫌弃得没有伸手接过来。
“你确定你是艺术生?”
这就是在嘲她没审美。
游湉真的没力气再和他废话了,把水杯放在一边,就靠在了沙发上休息。
霍文肖大概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毕竟他是来看望病人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就穿着一条吊带睡裙,胳膊抱着小腿,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窝着,说实话,是有一点心疼的。
他松了松衬衫扣子,坐在了她身边,大腿几乎贴着她的身子,伸手缕了缕她的头发。
声音自然也软了些:“还难受?”
“嗯。”游湉埋着头,声音囔囔的。
没一会儿,霍文肖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游湉依偎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摇了摇头:“不去了,去了也是打针吃药,药我也买了。”
她说完,后背猛地一缩,霍文肖的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她的脖子。
游湉怎么起也起不来,被他牢牢按在怀里,急得红着眼瞪他:“霍文肖,我还在发烧呢,你有点人性行不行?”
霍文肖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紧接着又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虽然表现的很亲昵,但手上的力量却丝毫没松。
“出出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