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若半蹲着身子,手紧紧攥着,肚子疼得厉害。
他的眼神逐渐聚焦于冰冷的隔门上,面上带着雨点大的汗珠,神色凄凉。
群众的目光都是雪亮的,警察叔叔的目光更是如炬,自然没有听信悟净的口嗨。
被警察叔叔们教育一番后,徐文若顾不上好朋友吴一方,
就径直杀向了卫生间。
这里面并排有四个小隔间,下面有轻微的缝隙可以看到隔壁的一点点地板,然后卫生间的挡板就挡住了人们探究的目光,不让人们看见彼此。
徐文若细细听着门外的人大步流星走进来,仿佛一辆急需卸货的驴车,撞开门到隔壁。
稀里哗啦捅。
嘣~
然后是水流声,
哗啦啦啦啦。
隔壁的人带着舒爽的呻吟声走了,脚步都变得轻快而变得有活力。
真的,
好羡慕。
徐文若苦着一张脸,肠痉挛带来的阵痛让他笑不出来,甚至想到了妈妈。
当年,妈妈生我应该比这个痛苦十倍还多吧。
就像女人不懂蛋蛋的忧伤,男孩子也不懂十月怀胎的痛苦,但是,
总归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或是需要用母爱的伟大信念去支撑,或是要绿色的透明液体涂抹患处,让一种强烈刺激性质的感觉帮助自己体验到类似飞天的极致快感。
达到以毒攻毒的目的。
这不像在户外,被毒蛇咬到后,用清水冲洗伤口。然后找个阴凉的地方躺下,避免尸臭就行了。
这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只有上面两种情况还有写小说没有推荐票也没有打赏的人才会品尝体会的到。
生而为人,居大不易。
要学会感恩,
徐文若暗暗思索着,
还有几天就是母亲的生日了,要不要给她老人家准备什么礼物呢?
就在他神游物外的时候,隔壁轻轻敲了两下隔板,将他拉回了现实。
当当当。
正在拉翔的他一个激灵,
断了。
“有事?”
徐文若有点不满意,问道。
结果隔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是一个深沉的男低音,
“那个,你的纸巾好香啊,能借我看看是什么牌子的么?”
自己给自己灌足心灵鸡汤的徐文若鼓了鼓腮帮子,然后莞尔一笑,轻轻将纸巾从隔板下面的空隙递了过去。
忽然他看见了毛茸茸的东西从视野的夹角里突兀出现,
而后飞快的消失在隔板那侧,
好像是猫的尾巴。
就在此时,隔壁男低音轻轻笑了一下,
“谢谢你的帮助,喵……嗯。”
徐文若一脸微笑的回道:
“不客气。”
然后十分钟就这么过去了,卫生间里静悄悄的,安静到蚊子飞舞的嗡嗡声都显得格外刺耳,徐文若一脸懵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沃日,
我纸呢?
隔壁人呢?
隔壁的带着我的纸跑了?
徐文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胸腔中惊奇和怒气充斥,回荡在心头。
三十分钟后,他的腿都麻了,眼神中只剩下担忧的徐文若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拨通了吴一方的电话。
“有事?”
“我想请你看场电影,新出的那个。”
“有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打劫了……对,就在卫生间里……没拿钱,拿的手纸……就是那个香香的……”
“不去。”酷酷的吴一方果断拒绝了他,
“除非你再请我吃饭,我饿了。”
“我不。”
徐文若牢牢的握住了自己口袋中的钱,仿佛按住了自己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