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她才不是小白兔(2 / 2)所爱隔山海首页

向茉不死心,继续道:“你跑啊跑,然后就看到医院的走廊里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你以为看到了救星,结果他拉着你要给你做手术。”

宋清然听得心里发怵,伸手捂着她的嘴。

“唔啊,啊~~~”

其实向茉说得并不算恐怖,但无奈听众是一个从来不看恐怖片的人。

关于恐怖片,宋清然有一个阴影。

她,真的不能看恐怖片。

光是听听,她就感觉腿在抖了。

直到走到病房外面的时候,宋清然才放开她。

向茉拍着胸口喘气,眼神随意往旁边瞟,“你要谋杀我啊,宋老师。”

宋清然低头看手机没搭理她。

路过一个病房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向茉下意识地回头看,“哎,是何医生啊。”

宋清然猛然抬起头,一群医生以何以随为首正站在病床前。

她站定,默默地看着他。

何以随正在交代医嘱,患者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旁边还坐着他头发花白的妻子。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笑意。

不是平时那种绅士内敛的笑,像她在幼儿园拿糖哄爱哭的小孩子时的那种笑。

声线也不像平时那般低沉,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您最近千万要注意,一定要忌口,千万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这样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可以多喝水,多吃点水果。”

老人笑着连忙点头,“好嘞好嘞。”

旁边的奶奶佯装怒意骂道,“你这个死老头,看吧,我就说不能吃,还非得跟我犟,要吃麻婆豆腐,早就跟你说了不能吃,还不信我。”

老人不好意思地笑笑,硬着头皮说:“哎呀,知道了,你这老太婆怎么那么啰嗦,何医生说的我一定听。”

何以随笑笑,“我们医院的绿化做的还可以,我看过天气预报,这几天天气都很好,您们可以下去转转,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对恢复也会有帮助的。”

见宋清然看得入迷了,向茉拍拍她的肩膀,附到她耳边轻声说,“真看不出来何医生还有这一面啊,平时冷得要死,半天憋不出一句好话出来。”

她说完用食指指了下里面正在弯腰低头跟老奶奶说话的何以随,“看看,这不能说会道的吗?”

“医生对待病人的时候,就像我们老师对待孩子的时候一样,不管你当时经历了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在孩子面前,你就只能迅速变脸。你不能把你的情绪带给孩子,更不能把情绪发泄到孩子身上。”

宋清然说这话的时候,平静又温和,视线仍落在何以随身上。

奶奶不容推辞地递给何以随一个苹果,“何医生,还得是你说话啊,这头倔驴谁说的都不好使,就只听你说的话,真是麻烦你了。”

何以随笑着接过,“不麻烦,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然后,何以随就带着一行人走了出来。

“哈喽,何医生。”向茉笑着朝何以随招手。

何以随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她们等一下。

他转头对身后的人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到那些人都离开后才又过去找她们。

不过他过去的时候就只有向茉一个人,他扬了扬下巴。

向茉秒懂,“清然姐去拿检查结果了,刚刚医生给她打电话。”

何以随点头表示知道了。

向茉一脸花痴,“何医生工作时候的样子可真帅,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温柔啊?”

何以随不暇思索,“因为我是医生,就像你们老师对待孩子一样,你们会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孩子吗?”

他轻笑,“肯定不会,我们在病人前,也要转换情绪,因为我们的情绪很容易影响病人的情绪,病人情绪不好,对病情也不好。”

向茉满脸惊讶,嘴巴甚至成了O型,她歪着头道。

“可能你不信,但是说真的,你说的这番话就在刚刚有个人一模一样地说了一遍。”

有个人,答案昭然若揭。

是宋清然。

何以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宋清然,她手上拿着一沓体检报告,认真看着。

他转过头来,重新看向向茉,轻咳一声。

“是吗?”

向茉用力地点头,也看了眼宋清然。

刻意压低声线说,“你别看清然姐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你是不知道,她工作起来一丝不苟的样子,我可没少被她训斥。”

“就上次,我们带小朋友们出去郊游的时候,我就说给位小朋友们要跟紧自己的爸爸妈妈哦,不要跑丢了。”

“然后,我就被宋老师教育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

何以随顺着往下问,“为什么?”

“因为她说有的孩子生活的家庭特殊,他们可能是重组家庭、单亲家庭,有的孩子可能是由爷爷奶奶或者亲戚陪着来的,还有的家庭可能是老来得子,所以不要轻易地说爸爸妈妈这种称呼,就直接统一称为家长。”

何以随听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看着正在讲电话的宋清然,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细心,也很敬业。

今天早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在医院大厅遇到了她。

那时她正在和一个家长争执,其实他们也没到非要打招呼的关系,但不知怎的,他就下意识地停了脚步。

她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何以随站在一旁也听了个清楚。

“林念念妈妈,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程子航之前不知道自己感冒了,这才把感冒传给了林念念和班里其他的小朋友,况且程子航的爸爸妈妈也已经跟班里所有的家长都赔礼道歉了。”

林念念妈妈丝毫没把她这番话听进去,态度和最初一样强硬,“宋老师,我说了,我要求你们幼儿园必须开除他,这样的孩子,故意隐瞒病情,害得我女儿也跟着感冒了好几天,连钢琴课都落下了好几节。”

“我不管,这样的孩子必须开除,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为什么这次体检我又看到了他?你们这些带孩子的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说的话听进去。”

宋清然叹了口气,正要反驳。

她又开口,指着宋清然的鼻子骂,“你这么维护他,难道是他爸妈给你塞了钱,就你们这种文化水平低下的人,能有什么好素质,叫你一声老师,那是抬举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保姆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在教书育人呀。”

宋清然忍无可忍,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林念念妈妈,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在医院这种公共场所大喊大叫;不分青红皂白地恶意揣测别人,如果你认为这些是所谓的素质的话,那我实在是没有这种素质。”

那人刚想继续,又被宋清然的声音盖住。

她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还有,林念念妈妈,我不是你口中的保姆,我是一名合格的人名教师,接受过国家的高等教育,有正规的教师资格证,学过教育学,学前教育学,中外学前教育史,心理学等等专业的教育知识。我的确不教书,但我在育人。”

“你说我是带孩子的保姆,首先保姆也是一个受法律保护的职业,可能是没有多光荣,但绝对也不能成为你侮辱人时用到的词语。其次,你这么羞辱我,是在质疑国家筛选教师的能力,还是在质疑我们幼儿园选拔人员的能力。”

顾忌着周围有人,宋清然强忍情绪,声音平稳依旧,“如果是的话,那我建议你换个幼儿园,或者去投诉我,让园长开除我。我话止于此,其他的不想再多说,你要想吵架出门左拐爱跟谁吵跟谁吵,我没空,你要是冷静下来想通了。就继续带着孩子排队做检查。”

“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宋清然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在她眼前晃了下。

尽管宋清然的声音并不大,从头到尾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还是有过往的人频频回头。

她也没在意,说完一切后转个身,笑嘻嘻地跟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林念念说再见。

记得那天让池询帮忙弄票的时候,池询狗鼻子似的问他。

“谁?你丫的从来都不看这种爱情片。”

何以随也没多想,老实回他,“和宋清然。”

“哦,那只小白兔啊。”

池询说宋清然是只小白兔,单纯善良,一看就是特别好欺负的那种类型。

何以随看着迎面走来的宋清然,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下唇,她才不是小白兔。就算是,也是只会露出獠牙的小白兔,聪明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