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全能型的键盘学者。
正所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外太空懂到内子宫。
小到邻居老王被绿概率百分比,大到丑利坚入侵伊辣克的十大战略目标,没什么是张学者不懂的。
是的,他似乎什么都懂。
唯独……
唯独关于自己身上这走私案,看不太懂……
作为天元派下,东元城乡结合部的一名打工人,原主张墨在家中排行老二,自十四岁起成年,便进了忠县的一家炼丹厂,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丹药产线工人。
月薪,两块四毛六厘灵石币。
他还有个爹,姓张名襂,早年是炼丹厂的保卫员,月薪四块六毛五。
按这个时代的物价……
一斤黑麦粉三厘钱,一斤熟卤肉少说得掏一毛五分钱,一瓶兑水的劣质烧酒两毛钱是跑不了的,一套普通工人的冬装付两毛二也不过分……
若想去地下窑子光顾一次,兜里没有六毛六,你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家。
这也就意味着,父子俩加一起不到八块钱的工资,实在有些不够花,勉强吃饱饭,一年换两身新衣裳而已,日子也是越过越难。
于是……
为了报复日子,原主做起了贩卖计生用品的生意。
张襂也没闲着,他丧心病狂到伙同邻居王寡妇,自用加外销,开了个地下窑子。
接下来要发生的,便是喜闻乐见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环节了。
先是张襂的地下窑子被抄,作为组织者,张襂被罚了十块钱,需要去劳改营踩三个月缝纫机。
王寡妇自称是被强迫的,由于检举有功,只罚了两块钱,人倒是没进去。
可原主贩卖计生物品之事,便是被王寡妇给举报的。
毕竟是自家生意,给谁挣不是挣?哪能便宜了外人。
何况,张襂从亲儿子手上进货,还能打八折呢。
于是,作为上游二级供货商,原主很快被顺藤摸瓜,当场人赃俱获。
原本吧,这卖计生用品虽确实违法,可刑期也不会太重,顶多拘留个三五天。
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在他落网前一周,由于门派人口多年来处于下跌趋势,今年出生人口又一次创造新低。
天元派最高立法殿,正式通过了《走私禁物罪法增项议案》,将避孕套、绝育丸等计生物品,列入最高级别禁物范畴。
一颗绝育丸,便是两年有期徒刑。
原主走私的也不多。
三大瓶,区区百颗而已。
这等走私禁物数量的案子,在东元甲级法院也是百年未有的。
法官也是个实在人,生怕犯人想不开提前自裁,立刻化身肝帝,加班加点地走流程……
理所当然的,一个死刑且立即执行的判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进到了执行阶段。
……
“我去,这么倒霉的么?以前那个我和他那死鬼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穷就穷,能穷死?起码还能走能跑,活蹦乱跳的。多美的日子,嫌命太长了?你们特娘的去走私禁物,简直要把老子害死。”
目睹了自己从犯案到落网的全过程,张墨气的脑门上青筋直跳,蹙起的眉头能活活夹死一只苍蝇。
他狠狠将后脑怼到墙壁上,一股猩红色液体顿时喷射而出。
“爽!”
突然感觉头有些晕,张墨用力晃了晃脑袋。
他是真不想死。
那种能在阳光下尽情奔跑,会痛,会痒,会饿,会渴、会硬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一旦重新拥有,怎么可能愿意轻易放弃?
“嘶……不要慌,不要慌!我要!冷静,理智,稳重。”
念着六字箴言,他开始冥思苦想,期盼着能找出一个完美破局之法。
……
首先,越狱是不可能越的。
他身处的这间囚室,周身六面墙壁皆为赤炎玄铁打造。若是从内部遭到破坏,各种攻击法术被触发,哪怕是那些筑基期巅峰的大佬,也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能不能想办法,把死刑判决改了呢?”
想到这,张墨闭眼回忆。
五日前那落网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众目睽睽下,人赃俱获!
硬赖,是肯定赖不掉的。
最关键的是,这道死刑判决经东元甲级法院下发,天元派最高律法殿审核签押。
一路经手几十个大大小小部门,被几百双眼睛看过,就算他那呆在劳改营的死鬼爹,是东元城牧那种大人物都不好使。
案子太硬,捞不动啊。
当然,若真要东元城牧儿子犯的事,断不会走到法院审判这一步就是了。
估计打个招呼,在忠县巡检所就能直接将人放了。
“特娘的,都怪那该死的王寡妇。”
“我,我这是必死之局啊。”
张墨痴痴望着黝黑天花板,面上满是惊恐之色。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送上绞刑架的画面。
脸色铁青,舌头吐得老长,浑身僵硬成一条咸鱼在那随风飘荡。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可……应该确实没办法了吧。
难道真要接受现实,在另一个陌生世界被活活吊死么?
“呸!不可能!老子一个植物人都能穿越重生,必是天运之子,一定还会有其他破局之法。”
他不断摇头。
“系统……”
张墨:“系统绑定……”
……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三分钟,将这间不足五平米的囚室拿捏的死死的。
张墨:“……”
气氛有些迷之尴尬。
……
“叮!”
【威慑系统,已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