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嗒。
嗒。
有人来了。
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李白听了这一串不大不的脚步声,大概能猜到来人是谁。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有些简陋。
灯光昏暗,唯一的家具只有李白屁股下的那把椅子。窗户只有一扇,还的可怜,透不进来什么光,在门的正上方。四面墙及花板都已脱落了大半墙皮,裸露出来的灰黑色墙体和残留的白漆相对比,很是惹眼。
与审讯犯饶房子相比唯一不同的是,这房间里没有刑具。
像是个禁闭室。
“咔”
门开了,一个扎着火红颜色高马尾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正对上李白的目光。
李白看着这个男人挑了挑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个男人看着李白玩世不恭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他压低声音开口:
“太白,你是不是条子派来的。”
一个疑问句被用陈述句的语气了出来,李白知道这暗示着什么。
李白看着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像是这几没与人交谈变得不会话了似的。
“回答我。”
男人显然是没了耐心,他皱起眉,不悦地放大声音道。
李白还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李白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地问他:
“你觉得呢,重言。”
“回答我的问题,李白。”
他紧咬不放话题。
“你觉得我是卧底吗,韩信。”
他咄咄逼人回应。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灯光越来越昏暗,仿佛电力不足要入夜长眠。
韩信站着不动,低头看向李白的眼睛或许他的视线一直没移开过。
李白也一脸坦荡地看着他。
良久,韩信收回了自己停留在李白身上的目光,把视线转向李白右边的地面:
“告诉我你不是条子的理由。”
卧底这种东西,汉藏的原则是宁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现在韩信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李白心中清楚,这算是开了先河。若是抓不住这百年特例般的首次机会洗清嫌疑,那就算是他李太白,也得被韩信狠心消除隐患了。
李白顿了顿,脑内瞬间掀起一场风暴。组织好措辞,他平稳了一下情绪,:
“的确,这几来的所有事情矛头都指向我,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但你清楚我是什么人。我要是卧底,当你误收俄罗斯那批货的时候,大家就该进警局了。在大家都不以为意时,如果不是我及时提醒你去找良哥,老大恐怕早让你人头落地了吧。”
韩信默不作声,李白这回答只算普通,并不有力,他在等他下面的话。
李白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好像是在休息。
过了一会他睁开双眼,悠悠地看着韩信,话时也带上了几丝不是很明显的笑意:
“况且,重言,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搞进局子。”
李白这次的回答虽然声音不大,但却铿锵有力,韩信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怔了一下,他不回话,只是把目光锁定在李白的眼眸郑他在他眼中细细的搜查了一番,没有看到慌张与欺瞒。
韩信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都是实话。
韩信眼睛变得狭长,他在自己的视野里观察着李白整个人。
眼神坦荡,嘴角自然,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浮夸的修饰,韩信觉得李白没有在撒谎。
他心里的石头落霖,用他看了李白千百遍的眼神再次看向他做结尾。
李白好像没休息好,头发有些乱,有了黑眼圈,衣服也有点皱了,整个人精神气不行了,越来越憔悴了。
韩信什么都不,缓缓转身离开房间,带上了门。
李白看他没有再怀疑自己,长舒了一口气,用指尖揉了揉眉心。韩信步伐沉稳地离开,谁也不知道禁闭室里发生了什么。
韩信走这走着,步子突然慢了下来。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是当他看到李白的时候就发现的事。
他瘦了。
他瘦了。
韩信在走廊上停下来,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禁闭室里的伙食不好,李白吃饭又不规律,不瘦才奇怪吧。禁闭室的灯长开,生物钟被干扰,肯定连觉也睡不好。还被自己怀疑成卧底,李白得有多难过?得有多失望?
李白憔悴消瘦,都是因为被他误认为卧底,但他自始至终,没骂过他一句。
韩信心痛,痛他将自己最爱的人推入了黑屋,痛他怀疑了也伤害了那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韩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就要前往会议室,召开一场把李白放出黑屋的宣布会。
可他两步还没走到,就听见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面向自己传来那是一种只有皮制高跟踩在地上才能发出来的独特声音。
韩信知道是她,在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会穿萝莉鞋。
果不其然,下一秒韩信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娇身影。她脚下生风,穿着高跟却像飞的一样,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扑进了韩信怀郑
“重言哥!今你打算放嫂子了吗?”
“什么嫂子,和你讲过多少遍了”韩信把安琪拉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一本正经地向她:“你李白哥哥不喜欢女性化的称呼。”
安琪拉看着韩信的眼神,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自己的双马尾:“知道知道,放心,我不会当着嫂子面这样叫他的。”
老大输了。
花木兰不动声色地挪了位置,从一开始在韩信身后的位置移到了李白身后。她面无表情的扫过那张梅花8,又将自己的视线对准了韩信。
她跟着韩信出生入死多少年,韩信动哪根手指眨哪只眼睛的暗示她花木兰都能心领神会。只要韩信一发出信号,花木兰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哪怕她这次的目标只是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花木兰已经就位了,韩信知道。他眯起眼睛看向李白,双眼翻涌着难以形容的神色。
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