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吃了立马死,急救车没来前心电图就成一条直线了。”
谢慕意瞪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本子,随便加了两个菜后朝厨房喊:“吴叔,写好啦。”
“哎,马上来!”
“我去给吴叔送吧,顺便把料碗拿过来,人多挺忙的。”向涵儿起身,把纸撕下来朝厨房走。
“你是鞭炮啊,一点就着?”
川尧借机离谢慕意近了些,故意说:“你们俩怕死行,我就不能怕?我也没谈对象呢。”
谢慕意非常复杂地盯着他,欲言又止。
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喜欢装。
秋风习习,不冷不热,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吃露天火锅。
周围坐着的人有情侣有朋友,大概都是毕业许久因为想念这一口特地回来吃的。
谢慕意刚打算闭上眼吹会风,川尧便开始煞风景了:“你说那些带女朋友来吃的是什么心态啊?约会不得挑个上档次的地儿?”
虽然他坐在她旁边,但他们俩之间却悄无声息地拉起一条线,那条线的名字叫阶级差异。
谢慕意点燃根烟,“怎么着,小少爷理解不了我们这群贫下中农的浪漫呗?我大半夜还得给你找个满汉全席?是不是抽烟还得帮你雇个护火的。”
“那倒不用。”
“这就叫浪漫了啊?你的浪漫够接地气儿的。”
像为佐证他的前半句,川尧也点燃根烟,拍拍她,抬起夹烟的手,“换换?”
“别介,哪儿能让少爷抽便宜烟。”
谢慕意嫌他事儿多,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带后来遇见的人体验自己曾经的美好回忆,难道不算浪漫?”
“你不是人家,或许人家乐此不疲呢?吹一场爱人校园旁的晚风,也许能弥补没参与那段时光的遗憾。”
“钱能衡量什么?有钱人一天吃饭睡觉,没钱人一天也吃饭睡觉,死了都是一把灰,有钱的烧完还能长出花不成?”
说完她深深咂一口烟,“小伙子,你不懂的事儿多着呢。”
川尧愣了几秒,笑了,“我刚差点儿把你看成一大哲学家。”
“别捧杀。”
谢慕意说:“哲学家忙着思考世界本质呢,没工夫给你讲课。”
向涵儿端着个铁盘一路小跑,到桌前把铁盘里的三听可乐三碗料和三叠脑花依次摆好,捧着自己的料碗深吸一鼻子,“嗯,就是这个味儿,真他娘的正。”
川尧承认,看见脑花的瞬间,他有些许......生理不适。
而且他生理不适全彰显在脸上,谢慕意不屑地“切”一声,对着向涵儿指桑骂槐:“都怪你,叫东西前不知道问问小少爷能不能吃。”
“啊?”
向涵儿手拿漏勺正要往锅里下呢,动作一顿,迷茫地望向川尧,“你不敢吃啊?”
该说这俩人太有默契吗?
她这个“敢”用得就很灵性。
一唱一和成功激发出川尧的胜负欲,两个女生都敢吃,他能认怂?
“敢啊,怎么可能不敢,你下。”
锅开得差不多了,火锅表层冒出一个个深红色的鼓泡,脑花已经被放到里面咕嘟上了。
在谢慕意将可乐的拉环拉开前,吴叔终于端着菜来到他们桌边。
“呀,小谢男朋友挺帅气的哇!”
“嘶”的一声,可乐液体争先恐后地顺着罐口往外冒,谢慕意慌忙上嘴接,打手势让向涵儿给她拿张纸。
纸还没来,川尧不知道抽哪根筋,扯起白T恤帮她擦。
“还挺贴心的哇!”
吴叔又补上一句,把一菜放,呲着牙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