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木敛住笑,但眼角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已经毕业八年了。”
时逆一愣,呆呆地问:“大学毕业?”
温嘉木点头,“今年三十。”
时逆倒吸一口气,同样都是三十岁,周怀准和他怎么差那么多。
“我还以为温先生也就二十出头,抱歉,是我莽撞了。”
“被人夸年轻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值得道歉的?”温嘉木说,“放夫人,不知我能否以姓名称呼你?”
时逆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
“时逆……”
“老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温嘉木,清冷如泉声;另一道急切而带些颤抖,从天台门口传来。
时逆看过去,只见放悬沉着脸站在门口,眉头皱得死紧,虽然叫的是时逆,但视线却是落在温嘉木身上。
“放悬,你怎么来了?”时逆没动,他以为放悬会过来。
谁知道放悬也没有动,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想走到时逆身边,但脚却像是有强力胶一样黏在地面。
最先作出动作的反而是温嘉木,他操纵轮椅向门口走,“既然放总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了。”
时逆问:“温先生,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温嘉木拒绝:“放总现在的眼神可是想吃了我。”
时逆:……
温嘉木路过放悬时停了下,两人似乎说了什么,但两人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时逆猜想是业界的客套话。
放悬看着电梯层数开始变动才转过身,刚刚沉默的狠厉眨眼间烟消云散,嘴角向下一撇。
“老婆,你刚刚是在背着我偷情吗?”
时逆:……
“没有,温先生腿脚不便,我只是帮个忙。”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时逆说得坦荡。
冷风吹过,顺着微敞的领口从脖子往里灌,冻得时逆打了个哆嗦。
放悬抿抿嘴,“好吧,我相信老婆。”
他站在原地,伸出手,“老婆,天台冷,我们回去吧。”
时逆也没心情自己一个人在天台吹冷风,点了点头走到放悬身边。
“酒会还没结束,你上来找我没关系吗?”时逆问。
放悬顺手关上天台的门,理所当然地说:“我找我老婆,谁能说闲话?”
别人时逆不清楚,但纪延年绝对会被气个半死,估计在心里已经问候他几百遍了。
放悬抬起手绕到时逆背后,像是想要揽过时逆,但动作进行到一半又忽地停下,侧眸淡淡看了眼时逆,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老婆,你什么时候认识极竭的温嘉木的呀?”放悬问。
时逆按下向下的电梯键,“今天晚上。”
放悬想到什么,“他就是你在酒会开始之前帮助的那个人?”
时逆“嗯”一声。
放悬敛眸,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却是沉了几分。
赵砾向酒店的负责人确认过,休息室的标识贴得很清楚,而且他们提前与每家公司的取得联系告知过休息室位置。
温嘉木是知道自己休息室在哪,故意撒谎的。
他的目标是……时逆。
电梯从二十六楼缓缓下降,时逆静静地等。
放悬站在他的左侧方,盯着时逆看了一会,蓦地将人一把搂过。
时逆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下意识地想挣脱,不过放悬也没用什么力气,时逆很轻松地从他臂弯中逃出。
“你怎么了?”时逆蹙眉问道。
放悬神情自然,弯下腰拉过时逆的左手,将他中指的戒指取下。如同变戏法一般,又将一枚钻戒戴到时逆无名指上。
“你一直放在我这的婚戒。”
戒指尺寸刚刚好,能够轻易地戴上却不容易拿下来。
戒指款式很简约,但是上面的钻能闪瞎他眼,时逆保守估计有三克拉。
难怪原身之前都不戴……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时逆和电梯里的人面面相觑,暗想:世界真小。
“放先生……”纪延年额上有薄薄一层汗,他找了放悬小半个小时,从顶楼一层一层地找下来。
看到放悬的一瞬间喜上眉头,但随着电梯门向左右两边打开,他看到了站在放悬旁边的时逆。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纪少爷,真巧。”放悬语气平和地说。
纪延年扯了扯嘴角,“不巧,我一直在找你。”
放悬:“纪少爷有什么事?”
纪延年:“我和你说过的,晚上的天台很好看,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时逆:……
虽然他不介意,但是这纪延年也太敢了吧,当着面绿他。
“关于这件事我想我已经给了纪少爷明确的答复。”放悬不动声色地牵住时逆的手,对时逆说。
“这层还有一台电梯,我们去那边。”
时逆没说话,暗中瞥了下纪延年。
一张娃娃脸满是失落与不甘,下嘴唇被死死咬住,在时逆转开视线的最后一刻被他狠狠瞪了下。
纪延年按下电梯的关门键,向下去。
“他看起来很生气。”时逆说。
放悬轻轻地“嗯”了声,语气里有淡淡的不屑,“被他爸惯的,小少爷脾气。”
放悬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忙解释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老婆你信我!”
时逆挣开放悬的手,轻笑道:“没事。”
他说的没事,无关相不相信,放悬到底和纪延年有没有暧昧,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