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隔了个自动饮水机,四周各立着排排桌子,整洁大方。
整个纪检部只有他俩顺利留任,空旷的办公室显得几分寂寥。
临江一中的课程比较宽松,或者说这个世界的高中就比较轻松,每天的自习课很多,当然,出教室还是得开假条。
因为最近学生会纳新的事情,老师们对于他们开假条的事情格外宽容。
谢知瑶经常在空课的时候跑来办公室做策划和处理文件,原时宿一般也在。
她一般会以“要进行迎新问题的交流”为借口溜达到原时宿那一桌,时不时来个深情关切,不是倒咖啡就是在倒咖啡的路上。
原时宿不堪其扰,有好几次想直接翻脸,但对上谢知瑶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时,嘴里的话不知怎的又被咽了下去。
之前他讽刺过她好几回,但少女好似听不懂般继续保持着她那讨人厌的笑容。
原时宿暗自嗤笑,真是虚伪。
谢知瑶其实也很苦恼,剧情发展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开始,现在也不过沦陷了安斐一个,其他人对夏宁顶多是有些好感。
她有点想放弃原时宿转而去选择其他人了,但未来还要和他共事一年,整整一年!
她可不想一年到头都惨遭他的狗脸暴击。
谢知瑶思索了片刻,觉得应该要对症下药。
原时宿没进一班,完全是因为成绩不够。
他能力上乘,家世虽不如安斐、司一然等人煊赫,却也算富裕。
但就是这成绩。。。
没错,对数字极其敏感的少年数学等理科回回都能拿全校第一,成绩的闻名程度更甚本人,
但最最让人称道的是,出现在他语文试卷上的红色个位数字。
谢知瑶虽然不能理解为何会有人在语文上拉胯到如此程度,但不了解人家的实情也不好乱下定论。
不过,这一切都不能影响她要给他补课的决心,毕竟她在语文上向来是无敌的。
但她高兴得为时尚早。
“补课?”
谢知瑶还是头一回从原时宿的脸上看到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好似一只猫被人踩着了尾巴般跳脚。
他看着清冷整肃,但并不古板,可能是觉得大多数事过于无聊,眉眼惯常带着漠不关心。
只在嘲讽他人时,眸中会浮现几丝漠然的讥讽,扫射着“你是废物”的debuff,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
但他如今好似,不是一般的震惊。
谢知瑶有些后悔,她意识到了这个点子的离谱性,不说能不能增进交流,但从源头来看,似乎是在原时宿的自尊上疯狂蹦迪。
她才想解释什么,原时宿已先一步开口。
“开什么玩笑,”他冷静下来后似乎没当一回事,仿佛刚刚诧异的神色完全不存在,只握着文件的手指紧了几分,
“如果说你今天是来羞辱我的,那你的算盘是打错了。”
“很遗憾,我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明明就是在意的很吧。
谢知瑶敏锐地察觉到他说的话都与以往不同。
如若真不在意,他根本懒得回,或许只会嘲讽“你又在发什么疯”。
已经集齐了335次“发疯”这个字眼的谢知瑶表示她极有话语权。
但现如今话已出口,如果她不继续下去,反而会在他那加深“谢知瑶是在嘲讽他”的印象。
谢知瑶硬着头皮,神色有多诚挚就有多诚挚,就差对天发誓,
“原同学,我想我们之间确实是有些误会,但我这次是认真的哦,你看你不擅长语文,正好我对数理也很是苦手,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毕竟,”
她稍稍扬了扬下巴,笑意带了几分真情实感与骄傲,“我在文学这方面,还是稍有些造诣的。”
正当谢知瑶为自己的机智暗中点赞时——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数学不是挺好的吗?”原时宿已重新垂首,手中的文件波澜不兴翻到第二页,睫毛是眼镜也遮不住的长,“根本不需要互补吧?”
他穿着清浅的白衬衫,校服也被他穿成了斯文隽秀的样子。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纸张的边缘,金丝框眼镜在透过办公室落地窗的光线下反着微弱的光。
这么一看,倒像是执笔鏖战又极有风骨的文人。
可惜,他对诗文确实一窍不通。
谢知瑶嘴边的笑容凝滞了一瞬,但下一刻她还是坚强地微笑着开口:
“谢谢夸奖!但这不是要追求进步吗,况且我数学哪比得上你呀......”
原时宿盖上笔帽,闻言漫不经心望向她,笔在修长的手指间稍转一圈,“怎么,是想考全校第一吗?”
他眸中浮现出那种熟悉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讥讽,“你的话,怎么样都不够格吧。”
阿西,这狗任务谁爱做谁去做!
他这个语文废是哪来的自信嘲讽她的啊!
谢知瑶一时之间心头火气,她一个没控制住,“那也比某些人够格吧!”
原时宿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你说什么?”
字字透着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