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暗潮(1 / 2)每天在修罗场反复跳横首页

下了早读之后,谢知瑶半趴在桌上涂涂画画,蓦地桌面被敲了两下,发出“笃笃”的声音。

谢知瑶稍抬起头。

代理班长云斯鸣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张班委申请表,少年眉眼带笑,温柔缱绻。

“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当班委的意向。”谢知瑶没有接过那张纸,礼貌朝他笑笑。

身边的洛逢源早已停笔向两人望来。

云斯鸣不动声色扫他一眼,开口道:

“雷老师说,如果不报就去找一个人来代替你。”

明明是命令式的句子,被少年说出口却莫名带上几分温柔,似空中飘荡的浮絮。

谢知瑶在心中哀叹,这个死老班怎么还不消停,她拒绝了无数次,没想到这次还让云斯鸣来游说。

云斯鸣,书中路人甲,出现篇幅很少,大多数是跟在男配司一然身边出现的。

司一然,当代校园杰出青年,在上学期以断层式的票数当选学生会会长。

如果说谢知瑶不能确定安斐有无后援会的话,那司一然绝对以及肯定是有的。

校草不足以用来形容他,给他个“神人”的称号谢知瑶都觉得没有问题。

他也是一班的同学,只不过这时候应该还在国外研学,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所以由原来是副班长的云斯鸣担任起代理班长的职务。

谢知瑶脸上浮起几分无奈,似乎是妥协了一般伸手,“我会努力找到的。”说着她抽出云斯鸣手指间的薄纸。

“祝你好运。”云斯鸣颔首笑道。

离开前,他不经意间又瞟了洛逢源一眼,神色透出隐不可查的厌恶。

*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是个气质温和的女子,她似乎很喜欢谢知瑶,喜欢的程度和叫她起来回答问题的频率简直不相上下。

温柔秀致的少女被叫到的那一刻,不紧不慢地起身。

她思忖片刻后,从容作答。

不仅能掐住每道论题的关键之处,甚至各类典故诗词,信手拈来。

窗外微风拂过几丝发梢,日光慢悠悠浸润在少女的脸上,如玉般的面容被衬得透明。

不由自主地,不少同学的目光都落在了少女身上。

谢知瑶感受着蹭蹭蹭往上涨的关注值,再一次感受到了装逼的妙处。

她顺利地走完流程,正压抑着内心的得意坐下,还未继续翻页,眼尾却瞥到了洛逢源微微勾起的嘴角。

谢知瑶瞬间裂开,内心羞耻得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美丽的世界。

趁着老师不注意,她鼓着脸小声逼问:“你刚刚是不是在嘲笑我?”

洛逢源:......

“没有。”他言简意赅,手抵住嘴轻咳一声。

谢知瑶打算下课再收拾他,在一个已经知晓自己本性的人面前装逼真的会痛,尤其是他还笑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

她很有骨气地骗了洛逢源两根白糖冰棍才勉强原谅他。

从大卖部回教室的路上,阳光正盛,树梢完全遮不住撒下的光线。

洛逢源撑着一把大黑伞将身边的女孩遮得严严实实,时不时还用身体挡住四周扫来的视线。

“诶?瑶瑶!”正眯着眼舔着冰棍的谢知瑶抬眼望去,看见自己的舍友白晏晏正冲着她挥手。

“你这是要去哪呀?”等她走近后,谢知瑶才发现她身上的运动衣。

“打比赛去啊,”白晏晏晃晃胳膊上的网球带,眉眼间满是攻击性,她飒然一笑,“给那些小东西点教训,要他们知道,花,怎样才算红!”

谢知瑶凝滞一瞬,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祝你好运。”

白晏晏笑着应了声,潇洒地摆了个姿势,才转身离去,期间像是从未发现过谢知瑶身边的洛逢源。

谢知瑶早已见怪不怪,她唤了声还在发愣的同桌,正想继续走,忽地手指感到凉意,她低头一看,

“草,我的冰棍!”

谢知瑶在门口的垃圾桶旁吃完了快要融化的冰棍,才进了教室,迎面扑来的凉爽气息让她舒服地晃了晃袖子。

可好心情在见到桌上云斯鸣留下的纸后荡然消失。

她拈起纸张的一角,晃了晃让它立起来,又盯着它看了许久,心中发愁,从哪找个同学来当班委呢?

不是她不想当,而是实在是不能当,她能说老班想让她当的团支书得和今后的班长(司一然)、学习委员(安斐)一直保持密切接触吗?

想想就得窒息好吧,刷好感也不必给自己找这种修罗场。

她趴在桌上叹气,既来之则安之,实在找不到人,她头铁顶上也不是不行。

*

时间不紧不慢来到午休时刻,昏昏欲睡的氛围席卷全班,不少人已趴在桌上眯觉。

另一些学霸还在桌上与学习资料奋斗着,隐隐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沙沙声。

洛逢源看着支起身子的谢知瑶,她正为下午的体育课做着准备,手里拿了支防晒霜,挤出了点膏体到手心。

谢知瑶桌上的试卷被她整齐地码到一边,被压在下面的,是下午上课要用到的书册和已经完成的习题。

她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但性格又完全不同,有时会带着些许急躁,将气撒在微不足道的点上,就像现在这样。

或许是被工程量的巨大惹恼了,她的手在触及手臂时总是加快速度,“啪”地一声,防晒霜被不耐烦地压在了堪与之比白的娇嫩肌肤上。

白色压着点被她拍过的红色,后又迅速被主人抹开不见。

脖子就更过分了,如玉般,极细,极白,又被她如此随意对待。

洛逢源从未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有这么差过,他知道他不该看,可视线却依旧牢牢地追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