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想着给对方台阶,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Alpha不是不会道歉,他只是不会和你道歉而已。
“哦,这样啊,挺好的。”他垂下头尴尬的搓着手上的红疹,不想让人看见眼里的泪,心却像是无法控制了一样疼,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正常,这都是很正常的,就像是先生之前几次换情人一样正常。他以前都能接受,怎么到现在又委屈了呢?不应该的。
习惯了就好了,Alpha怎么做都和你没关系。
他努力劝说着自己,咬牙忍下鼻酸,选择性的逃避:“我又有点头疼,先上楼了。”
他站起身上楼,痛感像是传遍四肢,每走一步都在牵扯着心脏。白叔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疼地伸了伸手,有些安慰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一个佣人,这种事他也管不了。
只是这孩子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真的让人心疼。
砚陌发烧后面又休息了一天,确定没什么事就回了公司,回去后才发现褚怀晨给他准备的礼物,就是把在孤儿院经常欺负他的恶棍——步时任招聘进来了,以为这样就可以搞他心态,拿捏Omega。
幼稚,幼稚死了,褚怀晨的傻真的是从始至终,Omega那桩案子再加上褚刑暃的事,如今他根本没空搭理他们,所以找事直接也无视了。
褚刑暃这边,从那天以后快速安排完了手里的工作,已经开始准备度过易感期,Omega也已经搬去了锡山,如今家里只剩下他和白叔。结果中途突然接到两个电话,一个郑然,一个戚少阳。
郑然再次打电话,直接打给了他,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没有解释到底想干什么,只告诉他如果想查清Omega案件,可以去查褚怀晨出国时间。Alpha还想问什么,对面却又开始疯疯癫癫,在一阵忙乱的声音后挂断了电话。
而戚少阳这次是约他去ktv包房聊进度,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也没让孙礼跟着,自己开车去了。
到了之后,褚刑暃一下车就开始头重脚轻,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心底冒出来,信息素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易感期估计快到了,他硬撑着到了约定好的包房。
ktv包房私密性极好,整体的空间可以容纳下20个人,昏暗又绚丽的灯光不停轮换,中间放着一张玻璃桌,周围全是软座。
戚少阳此刻坐在一旁单人沙发里,前倾着身子,思考着褚刑暃进来给他说的那个电话,认真严肃的模样在渐变的灯光下显得无比英俊:“卧槽,那他说的时间点,你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吗?”
褚刑暃高大的身影此刻坐在主位,左腿搭上右腿,一手拿着玻璃杯在膝盖上晃了晃,杯内冰块相撞发出叮当响的声音。他的脸一般隐藏进昏暗的灯光里,脸部轮廓坚毅的线条,此时看起来更加神秘立体,他皱眉仰着头躺在沙发靠上,看上去似乎有些难受。
“有,褚怀晨十七岁出国,那年是国内第1次提出腺体置换术,记得当时是研究所的一个医生提出,但因为当年人们思想太过封闭,后来直接被政府拿掉了这个研究项目。”
“没了?”
“没了,当年我刚受伤满一年,进到公司第1件事就是这种事,所以印象深刻,后面我记得那个医生辞职了。”Alpha信息素开始疯狂发散,浓郁的迷迭香灼热滚烫,他的大脑已经开始有些昏沉,只能强行压制。
戚少阳把仅有的线索,一点点在桌子上铺开,看着看着慢慢皱起了眉,心里有了最不想看到的可能性:“刑暃,这件事的严重度已经超过了高压线,你觉得褚教授不知情的几率有多高?”
Alpha听到,闭着眼睛轻蔑地勾起嘴角:“不用试探我,明白你的意思。”
“恩,还有一点你要做好准备,这些受害人都是腺体有缺陷的,或者是很少见的,而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有一个人的腺体最特殊。”
砚陌!
这句话像是有着无比重的分量,Alpha听到信息素浓度也已经开始超过高压线,压抑、喧嚣着,肆无忌惮开始变得疯狂。
褚刑暃睁开眼,眼里都是血丝,神情阴鸷晦暗:“你是说有可能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他?”
“也不一定,我就是突然想到的,总之如今研究所潜在风险很大,保护好你家的小o。”
Alpha头疼的要死,气息阴沉,让人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浑身战栗。他明白戚少阳的意思,对于母亲也早就做好最坏打算,发生这么大的事,要说母亲不知道,他自己都不信。知母莫若子,他那个母亲是个冰冷到骨子里的人,从来没真的爱过谁。
如果她真的有参与,那当初领养砚陌的目的,肯定不单纯。说到底,其实他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当初他们突然想要领养孩子。一想到那个爱撒谎的Omega,可能会变成小白鼠任人宰割,他就说不出的烦躁,信息素越来越浓,腕表已经完全不管用。
浓郁的迷迭香让戚少阳皱起眉,同样身为顶级Alpha,他感受到了威胁:“你的易感期来了?”
“恩,你快走,我会打给人来接我。”Alpha易感期将至,他对领域内的所有Alpha都开始感到愤怒,想把入侵者赶走杀死,强大的迷迭香浩瀚汹涌,他开始无法控制地想念上次那股,馥郁又清冽的花香。
戚少阳当然知道易感期的煎熬,看他这样没有纠结直接离开了包房,这个KTV是他朋友开的,在走之前让人封锁了这间房,启动了紧急模式。每一家娱乐场所为了应对AO突然的特殊时期,都会拥有紧急模式帮他们渡过去,这种紧急模式可以杜绝所有人靠近,绝对的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房内的信息素几乎快要破顶而出,强悍、汹涌、沸腾,褚刑暃浑身燥热,心脏像是要被活生生烤干。
他的理智节节败退,开始疯狂想念那天弥漫的花香,他想占有,想抱在怀里细细品尝,想让那株娇艳乖顺的花尽情为自己盛放一次,他会好好疼爱,细心灌溉娇嫩的花蕊。可一瞬间的清醒又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因为那是砚陌,那是那个小骗子,他不可以这么做。
易感期的Alpha强悍且脆弱,他开始控制不住情绪,眼前出现幻觉,在更严重之前,他必须赶快打给信任的人来接他。
信任的人…他信任的人…
在这种危急时刻,Alpha的一切都出自本能,他躺进沙发里,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本想打孙礼,可下意识却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Alpha看着联系人名字,突然大脑嗡的一声失去了理智,他呜咽着声音无比委屈:“老婆,你不要我了吗?我好难受,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