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人,他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和他接吻。
无数的委屈和以往求而不得的难过,突然像是潮水吞没了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细细拉扯的疼,却又在此刻诡异的觉得有些开心。
原来被褚刑暃爱着是这样的。
砚陌回过神来眼角已经湿润,两股信息素互相影响,纠缠,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这么多年他一直努力克制自己,那这次可不可以允许他犯一次错?
他不再去想,闭上眼睛伸手环住Alpha脖颈,用力胡乱回应着,Alpha坚硬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彼此都开始发烫。
慢慢的他开始接不上气,Alpha不满地还想要更多,他用力推开,眼尾发红找回了一丝理智:“你听话,先回家好不好?”
褚刑暃眼眸晦涩,呼吸烫的吓人:“那老婆给我生宝宝好不好?”
老婆…
“好…先回家…”砚陌红着脸害羞得说不出话,拿着沾满自己安抚信息素的外套,盖在了他头上,Alpha紧紧抱着Omega纤弱的腰肢,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下楼后,两人直接在后门坐上了车。
在确认两人走后,孙礼又一次返回会议室,在刚刚褚刑暃坐的位置上,拿走了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证实,医院的那些Omega都已死亡,而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天堑研究所。
砚陌和褚刑暃坐上车,车内升降板直接升起,阻隔了信息素出入。不知道怎么,Alpha上车后突然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头如捣蒜的像是累极了,倒在砚陌肩膀上睡了过去。
砚陌还在因为刚刚的事回不过神,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那些伤痛像是被慢慢抚平,被Alpha温柔细心的对待,接吻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触碰着自己的唇瓣,有些侥幸的想,那Alpha醒来还会不会记得?如果记得会不会因为这个,对他有一点好感?
只是想想都觉得开心,没有人知道喜欢一个人多年后,突然有天对方可能也会喜欢你是种什么感觉。他脸上笑容藏都藏不住,看着睡在他肩膀上的Alpha,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额心。
车子很快回到了家,在开门下车时,Alpha的易感期好像已经退下去,信息素也收敛了起来。刚刚进了家门,褚刑暃突然昏昏沉沉地甩了甩头,醒了过来。
“先生,你醒了。”砚陌紧紧挽着他的手,脸上的红晕衬托的他更加乖巧,眼神无比期待的看着Alpha,像是对爱情懵懂的少年。
褚刑暃有些头疼,扭过头冷冷的看了眼砚陌,嫌弃的抬起胳膊甩开了他,慢慢走进客厅坐进了沙发里。
他揉着眉心,记得下午他看到那份文件,情绪突然不受控,暴涨的怒意和信息素,直接让他易感期来了。不过还好,本身易感期还没到预期的日子,所以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回忆着发生的一切,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盛放的天竺牡丹,意料之外的亲吻…
易感期,他果然还是被信息素操控了!
砚陌刚刚被Alpha甩开,就知道他已经清醒,心里的落差感有些控制不住地难受。不过没关系,总不可能因为一个吻就喜欢上他吧,只要不那么讨厌他就好了。
他站在门口许久,说服自己后,走进客厅给Alpha倒了杯水:“先生,你喝点水吧。”
褚刑暃克制着怒火不想牵扯到别人身上,但他看着递过来的水,愤怒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抬起眼,眸子里都是憎恶,可还是咬牙忍着恶心说:“我这两天易感期就到了,你去锡山吧。”
“先生,我…”
“怎么?接个吻就打算要我负责吗?卡里的钱你随便取,就当补偿你了。”
砚陌像是被一句话钉在那,从头到脚冷的彻底,他努力喘着气,冷静下来解释:“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褚刑暃打断他,眼里愤恨毫不掩饰,“砚陌做人不能太贪心,我对你足够仁慈了不是吗?”
“你的仁慈…就是给钱吗?”听他这么说,Omega终于忍不住红了眼,颤声问出口。
砰的一声!褚刑暃猛地起身,打落了他手里的水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吓得忍不住倒退一步。
“那你还想怎么样?!砚陌我说过不止一次不要让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下午发生那种事你不会推开我吗?!还是你不想推开,上赶着想让我上.你!!”
“哦,对了,我记得你还抱住我了对吧?砚陌,从小到大我教给你的自爱,你也忘了吗?!!”
褚刑暃愤怒到极点,毫不避讳的口出恶言,踩碎了砚陌的所有妄想。
他没想过要Alpha的爱啊,为什么只是减少一点讨厌都这么难?
他的心像是被活生生剜掉一块,痛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就那么看着Alpha,说不出半句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砚陌听到这句话,颤抖着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直到眼泪流不出,他紧紧地闭了闭眼,通红的眼眶再睁开已经淡然,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出这里,每一步都无比艰辛。
在即将走出门时,听到褚刑暃无比厌恶的声音,咬牙说道:“没有下次!”
本就已干涸的眼眶,痛苦的泪水又一次顺着眼角滑落,他笑了笑哽咽道:“先生,放心…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