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噩梦般的遭遇,所带来的阴影覆盖着两个人,受伤以后褚刑暃腺体不仅被毁,平时如果压力大,还会时不时地梦游,医生说这是创伤后遗症。
他也曾看过一些心理医生,但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昏黄的光线投下一层阴影,晦昧无比,英俊的Alpha无比高大,和怀里那只已经开始掉色的小黄鸭放一起,显得格格不入。砚陌记得这是小时候白皓送给褚刑暃的礼物,也是最后一件礼物,意义无比重大。
Alpha很喜欢,从小抱到大,每次他的易感期来临前,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这只小黄鸭,像是这样才有安全感。
其实褚刑暃也很可怜,自从他的Omega父亲去世,自己也受了伤,无数人都等着看他热闹,想把他踩在脚底下。那些看不惯或者是嫉妒Alpha的人,在学校,在褚家,虽然他们表面不说,但私底下说的极其难听,说要看他一个顶级Alpha怎么被A级Alpha褚怀晨超越,说他这辈子已经毁了。
腺体受损对Alpha而言是耻辱,尤其是顶级Alpha,但在那段时间里,他的亲生母亲没有给他半分安慰,是他自己在无数个夜里硬生生扛过来的,用杰出能力和成绩,证明了自己即使没有腺体也比褚怀晨强。
那时候只有父亲送的小黄鸭陪着他,他恨砚陌,即使当时柔软Omega每天晚上顶着风蹲在门口守着他,他也不肯见他。
砚陌正想着,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叔已经出来了,老人家大半夜穿着睡衣出来,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站在楼梯旁,心疼的看着自家少爷却不敢上前叫醒。
以往这种时候,都是砚陌主动上前释放信息素安抚,然后Alpha就会乖乖回去睡觉。但这次他站在褚刑暃面前迟迟不想动,他自从出院回来也没和Alpha说一句话,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了,他就是不想见他,不想释放信息素。
因为他知道Alpha讨厌他,并且在他最难受、无助的时候,把他一个人丢弃在了医院里。
Omega记恨着那天褚刑暃头也不回的背影,让他像是又一次被抛弃,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像是一个人掉进深不见底的水井,不断下坠,然后眼睁睁看着能救自己的人,转身走了,他知道绝望哭喊只能叫给自己听,所以干脆不叫了。
好像从小到大,他都是被抛弃,被放弃的那个。
他难受得红了眼圈,升起层层水汽,手指委屈地不停扣睡裤边,他也知道不该记恨褚刑暃,因为对方没责任和义务安抚他,而且要不是Alpha,他根本没有今天。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怪他,怪了之后又反思自己做的不好,像个白眼狼一样。
好像他无论怎么做,怎么想,最后错的只有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面对面站着像犯错误的小朋友,Omega时不时委屈地擦擦眼泪。
白叔在一旁看着,看明白了他的委屈也跟着叹了口气,他穿上外套刚想上前劝劝,就看见砚陌挥了挥手让他回去,自己上前抱住了褚刑暃。
白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还是回去了,他就知道,砚陌这个孩子心还是太软了。
人一走,砚陌就抱着褚刑暃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弥漫的花香初期浓郁热烈,慢慢的越来越清冽,沁人心脾。
他还是狠不下心,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这是他欠褚家的,也是他欠Alpha的。
睡梦中的Alpha嗅到花香终于不再前进,乖乖的站好,任由人抱着听话的不行。
砚陌大概只有褚刑暃肩膀那么高,他把头埋进Alpha胸前,Alpha紧实的肌肉像硬铁一般,给足了Omega安全感和力量感。
Alpha周身环绕着淡薄的迷迭香,砚陌抱着更加安心,心跳也不受控的加快,他还是止不住的喜欢Alpha。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Alpha坚毅的下颌线,突然又有些委屈,因为只有这时候的Alpha才会听话,肯让他抱着。
“好香。”褚刑暃突然一句梦话,吓得砚陌赶紧松开了手,结果下一秒就被Alpha的铁臂揽进怀里,贴在一起。
褚刑暃此刻像一只大狗狗,无比依恋着主人,一手不舍地抱着小黄鸭,一手又紧紧抱着砚陌,几乎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他像是对香气太淡感到不满,毛绒绒的狗头直往砚陌脖颈后蹭,甚至用犬齿恶狠狠地去咬隔离器,发出委屈地呜呜声。
砚陌脖颈被弄得很痒,心里却止不住的喜欢,他喜欢Alpha依赖他,闻他的信息素。心里止不住的生出妄想,妄想着褚刑暃清醒的时候,可不可以也喜欢他一点点,不,或者说少讨厌他一点也好。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就可以满足了。
他伸手点了下后面的指纹锁,把隔离器摘了下来,一瞬间一股馥郁的天竺牡丹扑面而来,他努力释放着安抚信息素,一手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Alpha宽厚的背。
Alpha感受到香气才满意的不闹了,慢慢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可没一会儿,头还是无意识地往前蹭。直到温软的唇瓣找到心心念念飘香的地方,无比爱惜的吻了吻,像狗狗一样舔了舔,确认这个人不会走,是他的才安心熟睡了过去。
砚陌被Alpha轻轻舔.舐,细吻,整个人傻在了原地,脸上升起红晕,心跳快到几乎要跳出来。Omega的腺/体无比重要,敏感又脆弱,正常情况下只有丈夫和家人可以触碰。可如今却被Alpha如此亲密温柔地对待,来自Omega基因对Alpha的顺从,让他腿都有些软。
他心里无比渴望Alpha尖利的犬.齿,刺.破他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