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站在高高的台上，身穿袈裟，绑着半丸子头，面露微笑的身影。

他将一个人请了上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拒绝听他话的人硬生生的压成了肉泥。

血液喷溅而出，艳红色的液体流淌在地上，像是由鲜血构成的瀑布。

“啪。”

那是温热的液体从台上滴落下的声音。

满目的红色深深刺痛了隐没在黑暗角落中真璃的双眼，她只能呆呆的望着那个曾经无数次说会保护她的人。

【臣服于我，猴子。】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曾经无数次将自己清晰倒映出的紫色眼眸，现在只剩下了一片漠然。

从那时起，真璃就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真璃？”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真璃抬起头，对上了夏油杰关心的眼神：“你怎么了？”

“没事。”真璃摇了摇头，“我们走吧，这里的任务道具我已经拿到了，看起来应该快结束了。”她展示了自己手上的纸，上面写着一些简单的字句——是那时候银仙所使用的回答纸。

两人一路上弯弯绕绕，都没有遇过幽灵，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恶名已经传出去，没人敢再上前自讨苦吃。

在加强版手电筒的照耀下，前方隐隐出现了一章桌子，上面点着一盏像是随时要熄灭的蜡烛，四周则散落着几张歪倒的椅子和书本。

“关于刚刚的问题......”

就在真璃想要一探究竟时，在她身后的夏油杰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真璃没有回头，只是顿了一下，一边翻找着线索，一边嫌弃的说：“阿，你说那个。果然是那个吧，刘海，超怪的。”

夏油杰：？

“还有腹黑啦，很变态啦，很喜欢钻牛角尖啦，脑袋不好啦，大概这些吧。”

夏油杰：“......先不说其他的，变态那个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呵。”

真璃只是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

夏油杰也加入了找线索的行列，他能感觉得到这些只是对方随便讲的借口，倒也没有很伤心，沉默了会儿，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地说道：“不过我刚开始以为真璃你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实在没想到你和表面上不同，其实还挺有趣的。”

真璃忍不住放下手上翻找的书本，回望了他一眼，默默吐出两个字：“抖M？”

夏油杰：“......”

“你这说法......算了。”他叹了口气，放弃解释，随手翻开了手边的书，半抬着眼，良久，嘴角无意识的微微勾起，“虽然有时候很麻烦......但是很高兴能认识真璃你和悟呢。”

沉默了半响，夏油杰才听见少女用着她一贯清冷的语气回道：

“啊啊，我也是——”

真璃垂下了眼帘，桌上微弱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倒映出了成片的阴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漠，开口的却是依旧坚定却温和的话语：

“——这样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