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姐姐。
她在心里说。
“那你还装什么装?本来就不是江家人,还四处说我是你妹妹,你配吗?是不是‘江尤皖’这个名字用久了,真觉得自己姓江了啊?”
江瑾伊此刻跟她的距离不过半米,却还在不停靠近,呼吸都较劲的纠缠在了一起,淡淡的酒味混杂着风信子花香,江尤皖发现自己居然也可以不那么讨厌酒精。
江瑾伊肆意的讽刺她:“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幅好姐姐的样子,私下里却对自己的妹妹发晴,对自己妹妹怀着这么龌龊的心思,你不觉得你很贱吗?”
一字一句刺激着江尤皖,江尤皖知道,小瑾已经知道了自己喜欢她的事实,面色平静,难找出破绽。
突然,江瑾伊蓦地将她一推,江尤皖被粗暴的推到了冰冷的瓷砖墙上,痛苦的闷哼一声。
下一秒,没拿药的那只手被江瑾伊高举着按在头上,整个人被她禁锢,纤瘦的身躯被她笼罩。
两具身躯变得没有距离,紧贴在一起,身体被江瑾伊控制住,像极了要被强吻,呼吸都碰撞融合在一起,亲密无间。
江尤皖最渴望这样的亲密,此刻却想逃离,因为她知道江瑾伊想干什么。
“你不许动!”她眯起眸子边挣扎边警告江瑾伊,重逢以来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
江瑾伊当然不会听,迅速摘掉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佛珠,然后松开她退后,拿在手里打量,朝她恶劣的笑,“你还留着这个,是有多喜欢我?还是为了恶心我的?”
江尤皖眼神微沉,嗓音微哑:“你送给我的了就是我的东西,我戴不戴,是我的自由。”
是江瑾伊送她的,确实是。
当年江尤皖在生死边缘,正在抢救,医院附近正好有一个寺庙,江瑾伊去寺庙里求来的。
江瑾伊把白玉佛珠拿在手里打量,语气缓缓的:“本小姐从小到大可没求过谁,唯一求的就是去寺庙里帮你求了这么串佛珠。”
闻言,江尤皖心里一颤,下一秒,江瑾伊冷声说:“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江尤皖心里那悸动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黑色的双瞳变得更加深谙。
江瑾伊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真令我恶心,江尤皖,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吗?你的出现让我的一切一切都变得不顺!是你害死了我妈,为的就是霸占江家!”
“你的出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厄运,你居然还喜欢我?
“随随便便就被我的信息素诱引到发晴,变成一个眼里只剩谷欠望的贱人,搞笑吗?一个杀人犯居然喜欢上了杀人对象的女儿?”
江尤皖眉头紧蹙,脸色逐渐变冷,江瑾伊还在继续,毫不顾忌江尤皖的情绪,煽风点火:“你喜欢我,这是最令我恶心的,你知道吗?你的喜欢真恶心!”
话落,江瑾伊用力一扯,手中的那串白玉佛珠被她扯断,“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耳边响起,珠子全都掉在坚硬的瓷砖地板上,滚得七零八落。
断了,被她亲手扯断了。
耳边珠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江尤皖耳边肆意的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理智,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疼到窒息,她皱着眉,下颚紧绷,双眸盯着那些地上散落的珠子看,幽深得可怕,双手紧攥起,竭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江尤皖,我恨你。”
恨、恶心。
她的喜欢令她恶心。
四月的天气并不冷,此刻的气氛却仿佛冷到结冰,冷到凝固。
连同着她的心,连同着她这几年未公之于众的一腔热忱一同冰冻。
小瑾从她进江家以来就不喜欢她,她确实打乱了她的生活,打乱了她的人生。
卑劣的去喜欢她,铲除她身边的追求者,妄想有一天能拥有她。
小瑾很少给她好脸色,小瑾讨厌她,哪怕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家都要远离她。
江尤皖以为自己都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如今看着江瑾伊眼中的恨意,听着她嘴最最伤人的话,还是被刺痛,宛如刀割。
可是她又不舍得别开眼去。
不舍得。
江尤皖微抿唇,沉默的看着她,藏在幽深暗淡之下,是她无限留恋贪婪的眼神。
她病态的想要她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会,哪怕全是是恨。
恶心,就恶心吧,恨就恨吧,反正之前不也都是这样的吗?被她讨厌了四年,不妨再恨一些,至少能刻骨铭心些。
至少恨的时候,自己在她心里是占有位置的。
多恨一点,她只想着报复自己,这样她的目光就不会在别人身上停留了。
江尤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晦暗不明,启唇轻声说:“那又怎么样呢?”
“如你所说,小瑾,是我让江宁姝成的罪犯,是我霸占了江氏,那又能怎样呢?”江尤皖一字一句的说着,越说道后面语气越发的狠。
“小瑾你又能做什么呢?真的能对付过我吗?我有的是手段,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吞并江氏,坐享本该属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