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富庶,无论是后宫的郎君还是前朝的大臣,衣食住行上的待遇都是极好的。
可是空寰当时还是忍不住问登玉:“那王君呢,王君用膳是何规矩?”
登玉忙道:“王君和陛下一样,每餐用全份膳四十八品。用不完可以赏赐给宫人。太上王君那会儿,因与太上皇同吃同住,便也没有这般规矩。”
当年的太上王君,也是太上皇的第二任王君。第一任王君元鹤轩以谋逆判处后,太上皇便封了牧子期为王君。
空寰当时听闻此事,便在想,有仁国皇室血脉的牧子期都能做王君,那他也有机会。
所以,空寰一定要做王君,贵君位分再高,终究不是正宫。
晚膳有朝熙陪着,空寰用了不少。
不少都是神域特色的菜肴,他也觉得很好吃。
朝熙难得不再冷脸,只平和地看向他道:“原本还担心你吃不惯神域的美食,如今见你用的香,朕也就放心了。”
空寰忙道:“时日久了,臣君总能习惯神域的一切。用什么膳食,对于臣君而言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若有陛下陪着,臣君自然用得香。一个人用膳,自然是吃不下。”
朝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未接茬。
空寰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小心思,朝熙心里都清楚。
用过晚膳之后,朝熙陪着他去御花园闲逛了一圈,这才回到紫光宫休息。
熄灯之时,朝熙只伸出手揽住他,并未有其他动作。
空寰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忍不住动了动,唤了一声:“陛下……”
朝熙眼睛都没抬,只淡淡道:“休息吧,这几日路上奔波,朕与你都累了。”
这话分明是托词,前两日路上那么颠簸,马车里朝熙也没嫌累,回了宫,环境更舒服了,哪里会累?
空寰撇了撇嘴,蚊声道:“陛下分明是生臣君的气了。”
朝熙这才睁开眼看着他:“哦?那你说说,朕为何生气?”
空寰垂眸,低落道:“臣君也不知,臣君又不是陛下肚里的蛔虫。”
朝熙勾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空寰还是摇头:“不知,臣君若真能知晓陛下心中所想,也不至于这么患得患失。臣君害怕,怕极了,臣君每一天都过得很谨慎,生怕哪一日,陛下便不喜欢臣君了。”
说完这话,他越发委屈:“陛下本来就不喜欢臣君吧,臣君如今的恩宠,原也该是旁人的。”
他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
他可真是爱哭,每每这般委屈的时候,朝熙都不忍心。
为了夺宠伤手,这在朝熙眼中不算什么大错。可武功一事,朝熙确实没有证据。
当年,朝熙的父君是因武功深不可测,压制了内力,才不至于让母皇发觉。可是后来,父君曾教过她如何探查内力,她用了父君的法子,并未发现空寰体内有真力。
他没有内力,怎可能是武林高手?
也许,是真的冤枉了他。
朝熙叹了口气,她伸出手给他拭泪,无奈道:“你又不是水做的,别因为一点小事就哭。”
“陛下冷落臣君,臣君害怕,这对于臣君来说是天大的事,怎么能是小事?”
朝熙忍俊不禁,语调终于温和了下来:“好啦,朕不会冷落你的。”
空寰伸出手攥着她的玉带,眼巴巴地望着她:“陛下说话要算数。”
朝熙叹了一声:“朕素日里朝务繁忙,若是没来看你,你得答应朕,要好好吃饭。若是你再敢任性,朕会不高兴的。”
空寰破涕为笑:“只要陛下肯来,臣君一定听话。”
朝熙本想冷落他,教训教训他,谁知道这才没过一日,便原谅了他。
这会儿,盯着这如玉一般的小郎君,朝熙早把之前的事忘在了脑后。
而空寰见她神色缓和了,便攥着朝熙的玉带,撒娇道:“陛下,今夜时辰还早,陛下真的睡得着吗?”
朝熙无奈,只能点了点他的鼻子:“你整日这般,都不知羞吗?再说,你手上还有伤,也不怕伤口再崩开?”
“那陛下如那晚一般,把右手绑住可好?”
朝熙叹道:“手腕都被勒红了,还要绑?”
空寰想了想,又道:“今日教习送来许多好书,那上面的图可详细了,臣君今日细细看过,有很多都是臣君和陛下没有尝试过的。臣君知道一个姿势,肯定不能伤到右手,陛下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