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那么不同的人啊。
温和包容又懒散洒脱,正如一头强大的雄狮,他宽容、却有着不容触犯的底线。倘若轻易当做某人的替代者,绝对会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出领地吧。
坂口安吾看向光下似有醉态的青年。
太宰,他又是否明晰了这点呢?
[赏金猎人织田作之助人设完善度54%]
得到暗示的吟游诗人轻描淡写地活动了下手腕:“织田作先生的坏心眼已经暴露了,我和他之间还不需要用到这种程度的形容。”
再如何吟游诗人也是一路历险、与危险谈笑风生的最强辅助,一个整天坐办公室还熬夜的社畜拿什么和他比较?那双用以应聘熊猫必能成功的黑眼圈?还是离秃不远的发际线?
[吟游诗人坂口安吾人设完善度52%]
赏金猎人耸肩,音色低沉:“现在需要注意的是应付中原吧。”
太宰在凳子上完成一个高难度翻身动作,腰肢几乎呈对折的弧度。如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必会毫不犹豫地怀疑他是一只猫精。
这猫精一样的男人用着轻快的话语说:“嘛嘛,蛞蝓小小的脑子根本不会思考啦,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就好咯。”
魔法世界的二人对视一眼,吟游诗人闭眼,叹气,而后挫败道:“你这个人,和殿下究竟是哪里像啊。”
太宰纯良眨眼:“殿下?”
“难道那边的我是会继承王国的王子殿下嘛?”
[坂口安吾]:“确实是王国继承人,不过可不是王子殿下。”
[坂口安吾]:“是公主殿下。”
[织田作之助]慵懒点头、火上浇油:“是公主殿下呢。”
太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所以说,那个被变态国王森先生强迫穿裙装的男性是、是……”眼睛大睁的青年颤抖着手、指向自己,眸里仿佛含泪,有不敢置信和祈求的情绪。
明明他之前还猜测过那是中也!
[坂口安吾]的冷漠是刽子手,残忍点头:“是你。”
[织田作之助]是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器,二次重创:“是太宰呢。”
太宰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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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觉得这不合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呢?!
连中也那褚发矮子都是‘中原骑士长’,凭什么他就是公主,他十八岁可是174!
虽说身份这事儿与身高是无关的……总之太宰心中有满满的不服气。
身材高挑的青年就在书架前来回踱着步,爱娜薇追在后面踩他影子也不介意了,只管一心一意和这新得的消息较起劲来。
[织田作之助]就笑着说:“在和中原有关的事上倒是一样在意呢。”
吟游诗人不置可否,轻哼了一声。纤细指尖抚摸过羊皮纸的光滑表面,经由昨晚熬夜以及今天的努力,魔法阵终于被完整绘制出来。
红色纹路一呼一吸地闪烁,却并不给人邪异的感觉。手掌抚摸上去,那温度甚至是温暖的、有一种生命在其中流淌的神圣感。
当最后一笔落幕,这法阵完成时,吟游诗人立刻就脱力跌坐到椅子上去了。
红光不再闪烁了,它越发强盛地递增着,正如一个人从婴儿走向强壮的壮年时期。于是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作红色,仿佛冥府的血河缓缓流淌出来了。
[坂口安吾]按在上面的手被死死黏住,身体中的所有魔力都急促地流动起来,以河流汇入海洋的汹涌气势向其奔腾而去了。
[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友人的手,身上浮起一层红光,敞开自身魔力。
魔法阵所在那方犹如一个无底洞,传来极恐怖的吸力。干涸的魔力让灵魂产生被撕扯的痛感,他隐隐有种感觉,若再不断开联系、众人的灵魂都将被收走作为填补某些事物的筹码。
“织田作!安吾!”
爱娜薇尖叫了一声,像一只惊恐的幼鸟那样飞扑进赏金猎人怀里。红发男人却紧闭双目,根本无心安抚她的恐慌。
也就没有看到这孩子身上浮起一层绿光,微弱地随着红蓝两色魔力一同涌入魔法阵中。
这情况着实令人一惊。太宰治不是会魔法的人,但他明白一个浅显道理——就如不可触碰触电的人那样,一个一个送是绝不可行的。
于是他果断踹倒桌子,以扫把的长杆挑开魔法阵图。
那明亮着、如同所有人都流着血的红色在他眼中是那么不详、充斥着令人不适的圣洁气息,仿若一声声尖锐的狂笑、来自生者、死者、天使和魔鬼们的狂笑。它像一只死去的燕子跌在他脚边,是由几十万个复杂符文相互勾连而成的,每一道褶皱和阴影都透露出世故的乖巧、正如在面目丑恶地狡辩。
[坂口安吾]只按照形态将其描绘出来,并未在笔迹中输入魔力。即使如此,他们也几乎被抽干。
吟游诗人自以为隐蔽地咽下涌到喉头的血,爱娜薇昏迷着,小手还紧紧攥着赏金猎人汗湿的衬衫。
[坂口安吾]面色惨白,虚弱到只剩气音:“那是自然形成的封印,不具备传送这类后天资质。”
[织田作之助]就点点头,安抚了炸毛的太宰,把爱娜薇放在沙发上盖好毯子,通过非接触方式收好了被太宰深恶痛绝的魔法阵图。
他把一切处理妥当,才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被封印的东西在作祟。”
以封印在疯狂汲取的力量程度预估,里面的东西,很强。